四阿哥把頭埋在淑婉的頸窩,輕輕地蹭了蹭。
外人都知道四阿哥是個嚴於律己的人,但他並不是從出生起就自律。小的時候長輩教導他要乖巧聽話,這樣才能得到皇阿瑪的喜歡。稍微大一點了,教導他的先生讓他努力讀書,這樣才能讓皇阿瑪高興。
額娘和妹妹的榮耀系在他身上,他必須不停地向上,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身邊的親人。
只有淑婉告訴他,她不在乎他有多高的成就,她只是單純地喜歡他這個人。
淑婉眯著眼,揉揉鼻子,想打哈欠。
四阿哥這個脆弱的人兒啊!太愛多愁善感了!
「快睡吧!不管怎樣,日子都要照常過,我們要吃喝拉撒,開門要應付柴米油鹽醬醋茶。」
四阿哥的大腦袋頂著淑婉的肩膀一動不動,淑婉咬咬牙,把他摟的更緊了。
行!今晚就這麼睡吧!就當自己摟著個大寶寶了!
淑婉摟著她家大寶寶,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淑婉半邊身子都麻了。這倒也罷了,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四阿哥的眼神。
他時不時地看著淑婉,還笑著搖頭,臉上寫滿了你那麼愛我,真拿你沒辦法這種表情,看得淑婉直牙疼。
皇上暗示四阿哥不是心血來潮,也不是開玩笑。淑婉漸漸感覺到皇上對四阿哥的器重了。
四阿哥比以前更忙了,皇上經常召見他,朝堂上發生的大事小情都要找他商量。
所謂的商量並不是聽取四阿哥的意見,而是皇上把他叫過去,讓他發表看法,最後痛罵一頓。雖然被罵了,但四阿哥確實學到了更多的東西。
皇上還讓四阿哥一家挪到圓明園,這樣更近便一些,罵四阿哥也更方便。
皇上對四阿哥的用心很隱蔽,他儘量不讓其他人察覺。眾人只是覺得奇怪,不明白皇上是在發什麼邪火,為什麼總是盯著四阿哥罵。
德妃還特意把淑婉召進宮裡,詢問她四阿哥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惹得皇上不高興。
淑婉不敢說實話,只能胡謅幾句,說皇上可能是心情不好,四阿哥在皇上身邊當差,難免會受到責罵,可能是被當成出氣筒了。
德妃覺得這個理由站不住腳,又想不出別的原因,只能把這件事放在一邊。最近她很煩惱,因為十四阿哥要被派去西北了。
德妃娘娘拉著淑婉和十四福晉抱怨,「西北苦寒之地,老十四去那種地方不知要受多少苦。」
十四福晉也默默垂淚,她也不希望丈夫去那樣偏遠的地方受苦。
淑婉默默地遞帕子,不敢開口勸。
這事她沒法說,說十四阿哥去歷練了,對他前程有好處,這種話聽起來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了肯定要討人厭的。
十四福晉哭道:「十四阿哥走了,家裡怎麼辦呢?」
德妃哭不下去了,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哭什麼!他走了,家裡不是還有你嗎?出了事還有你四哥四嫂幫襯著,難道離了老十四日子就過不下去了?你能不能爭點氣!老十四還沒走呢,你先慌了,他在外面怎麼安心打仗!」
德妃心中不滿,老十四在外面不知要面對多少危險,他還沒走,你這個當媳婦的倒先喊起苦來!
不滿意的德妃打算給十四福晉一點教訓,她冷著臉嚇唬兒媳。
「老十四在外面不容易,他吃苦受罪,回到屋裡也沒有知冷知熱的人幫著料理,我是不能放心的!正好今年有選秀,我會給老十四選兩個賢惠溫柔的女子,讓他帶到西北去,代替你照顧他。」
十四福晉大驚失色,「額娘!這……」
「這什麼?」德妃挑眉,「咱們女人照顧好男人,是咱們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