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新年,淑婉一家人去宮裡赴宴,這次把小寶也帶上了。
坐在席間,淑婉有一搭沒一搭撿著菜吃,偶爾瞄一眼坐在前面的人。
太后領著女眷們玩笑,她面色紅潤,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太后沒有城府,宮裡宮外的事情皇上都瞞著太后。
想來太后也不知道太子在南巡途中病倒的內情。
坐在太后身旁的太子妃笑吟吟地跟人說話,看起來精神不錯。
但掛在她身後的宮燈出賣了她,光線不好,燭光映出她的眼袋和深深的淚溝。
宮宴快結束的時候,太后提前回去了,她說自己乏了,也是怕這些小輩因為她在場而拘束。
太后離開後,眾人成群地說話。
淑婉想了想,拿著酒杯上前,給太子妃敬酒。
「新年吉祥,請太子妃賞個臉,喝杯酒吧!」
太子妃看見她笑了出來,「原來是你!你的酒我偏不喝,誰讓你總是不進宮來陪我說話?現在我有更喜歡的弟妹了,你已經失寵了。」
淑婉笑著求她,「好嫂子,求求你多疼疼我吧!我有千百個不好,但我長得好啊!你看在我漂亮臉蛋的份上,你也該多疼疼我。」
太子妃噗嗤一聲,笑得停不下來,「你真是沒羞沒臊,我從未聽見過誰這樣誇自己的。」
「那麼今天太子妃不就見到了,看在我與眾不同,又逗您開心的份上,還不喝了我這杯酒?」
宮女給太子妃斟酒,淑婉和她碰個杯,兩人一飲而盡。
太子妃嘆了口氣,「你住在宮外,我們聊天的功夫都沒有了。你每次進宮都急匆匆的,伺候完婆婆,你又得回家伺候丈夫孩子。」
淑婉笑道:「咱們不都是一樣嗎?即便我去毓慶宮看你了,但你掌管宮務,實際上比我還忙呢!」
太子妃拉住淑婉的手,用力握了握。
此處人多嘴雜,有些話她實在不方便說,但身邊沒有可心的知心的人,她快要憋死了。
太子心性急躁,事事都聽索額圖的,她每每好言相勸,都要被太子呵斥。
現在皇上明顯是厭惡了索額圖,太子若是能明白過來,趁早跟索額圖劃清界限,跟皇上請罪,承認自己之前的錯誤,還能落個好結果。
可惜太子不肯聽她的,覺得她是內宅婦人,什麼都不懂,就知道亂出主意。
還說離開了索額圖,他這個太子又算得了什麼。
太子妃覺得太子糊塗至極,若是按照他的想法,即便他現在登基當了皇帝,只怕也是索額圖控制的傀儡。
太子妃長嘆一聲,事關太子,即便淑婉住在宮裡,她也不能跟淑婉說,她只能在心裡發發牢騷。
可是心事太多,她覺得快要把自己壓垮了。
「宮務就是家事,天天處理這些瑣碎事情,實在讓人心煩。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脫,真恨不得拋下這些,蒙頭大睡,不理外面的俗事。」
淑婉想了想說道:「不理外物當然好,可惜世上沒有桃花源。即便有桃花源,也得耕種織布,跟鄰居起糾紛。說到底,這世上就沒有安靜的地方。我們都是俗人,都得處理這些俗物。」
太子妃淡笑,「這倒也是。」
三福晉端著杯子走了過來,「太子妃和四弟妹說什麼呢?我聽什麼桃花源,還有俗人什麼的,你們是參禪嗎?」
淑婉笑道:「正是在參禪呢!不知道三嫂有沒有慧根。」
三福晉連連擺手,「我可沒有那個慧根,我就是個俗人,就喜歡喝酒吃肉,我若參禪,佛祖都要笑掉了大牙。」
太子妃羨慕地看著三福晉,她也想做這樣的俗人。
三福晉沖太子妃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