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婉笑得臉都快僵了,她頭一次看見德妃一次性說這麼多話。
這令人窒息的誇誇環節……
就在淑婉以為,要等到請安結束才能終止這場酷刑,宜妃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了。
她心中不忿,不就是送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嘛!有什麼了不起!所有人的風頭都被老四媳婦搶走了,那還了得!不就是兒媳婦嗎?誰沒有啊!
宜妃開始誇五福晉,福晉臉皮比較薄,宜妃的誇獎讓她臉紅,紅得都快滴血了。
請安好不容易結束了,淑婉和五福晉手拉著手逃回阿哥所。
五福晉嘆道:「我真的看不懂,這……這也太幼稚了……」
淑婉嘆道:「你看不懂,難道我就看得懂了?」
這跟村東頭潑婦吵架沒什麼差別啊!只是說話的嗓門要低些,更加陰陽怪氣一些罷了。
淑婉回到家裡,像一條鹹魚一樣躺在床上。
她與德妃無冤無仇,還用禮物賄賂婆婆,為何婆婆恩將仇報,要讓她社會性死亡?
淑婉覺得自己得適當病一下了,接下來的十天半個月,她都不敢見人了。因為善良友愛聰明謙虛孝順的她太羞恥了……
四阿哥回到家裡,淑婉還在假裝鹹魚,她完全不理會四阿哥,更不用說下地迎接了。
四阿哥皺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太醫?」
淑婉虛弱地說道:「我抑鬱了,我不能見人了……」
「抑鬱?」四阿哥沒聽說過這個詞,「你到底怎麼了?」
淑婉嘆道:「今天我去請安,在永和宮,額娘把我一頓臭罵,去了寧壽宮,額娘當著眾人的面,把我誇了又誇。」
淑婉把細情講給四阿哥聽,「我做事不周到,我承認。但額孃的誇獎我真的受不住,總覺得很羞恥,不敢見人了……」
四阿哥勸道:「這有什麼,不過誇你兩句,受著就是了。再有忘記給太后和皇阿瑪準備東西,我也有疏忽的地方,不能只怪你一個人。」
四阿哥的安慰對淑婉來說根本沒用,沒有體會過那種羞恥的人是無法明白淑婉的心情的,這些都是永不磨滅的黑歷史啊!這段記憶總會在記憶中熠熠生輝的!
就很像小時候過年,家長看客人來了,非要孩子背首詩,跳個舞。又很像大學時候回來,學了心理學親戚就問你能不能看出別人心裡想啥,學了計算機就讓你修電腦,學了農學就讓你看看他的花種得咋樣。
淑婉翻過身深深的自閉了,四阿哥又勸了好久她都沒反應。
四阿哥想了想嘆道:「你這樣就受不了了?你很該跟皇阿瑪學一學。」
淑婉問道:「皇上怎麼了?」
「你知道皇阿瑪的桌案上有很多請安摺子的吧!那裡面無甚大事,基本上都是歌功頌德的話。」
說到這裡,四阿哥突然咳嗽兩聲,臉上有點窘迫。
「我……我也寫過很多歌頌皇阿瑪的詩句。」
聽見這話,淑婉不自閉了,她翻身回來,眼睛瞪得比燈泡還亮。
「你也寫過?」淑婉攤開手,「拿出來給我看看!」
快給我康康你是怎麼拍馬屁的!
「那……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淑婉冷笑,「我不信!你不告訴我,我賄賂蘇培盛,讓他去偷!」
四阿哥氣得罵她沒良心,他拿自己舉例子,她反倒想看他的笑話!
「閉嘴!做夢吧你!」
四阿哥命人擺飯,淑婉自己爬起來,嘴裡還嘟嘟囔囔,「你肯定是把拍馬屁的文章詩句都藏起來了,我給兒子做胎教的詩集裡根本沒有。」
四阿哥心道:雖然拍皇阿瑪的馬屁是正常操作,大家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