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去拜訪了妹妹,見過年輕的妹夫。
妹夫與妹妹感情甚篤,很感謝自己這位大姨姐,若非她牽線,自己也不能與妻子成就姻緣。
至於岳丈被查之事,這位妹夫雖有些在意,卻也知道宦海浮沉,都是正常。
這個位置無人不貪,只是丈人倒黴碰到皇上肅貪。
被查被抄家的不只金家。
好在自己妻子的嫁妝不在查抄之列,保住一大筆財產。
這筆嫁妝放在整個京師貴女圈,也是數一數二的厚嫁。
雖是庶女,卻能嫁過來做正頭娘子,也虧得當初金大人的地位與財富。
對於父親下了大牢,妹妹傷心地病倒,燕翎上門時妹妹還在臥床。
妹夫到處尋醫問藥,一直不見好。
大夫說是心病,傷心過度導致的肝氣鬱結。
藥石只能緩解,需得解了心結,方能痊癒。
正無計可施,又傳出姨姐被將軍府休了的訊息。
他只能瞞住妻子,怕加重病情。
這日聽聞姨姐上門,妹夫十分高興,親自迎出了門。
見姨姐所乘馬車並非將軍府的車駕,心中有幾分信了“被休”之說。
車簾挑開,只見一個苗條、妖嬈的美貌婦人自車上嫋嫋婷婷走下來。
這是妹夫頭次見姨姐,他以為兩姐妹生得該是很相像,沒想到姨姐竟如天仙下凡。
一時失儀眼睛盯在燕翎身上,大家閨秀此時該是生氣的。
燕翎卻莞爾一笑,內心暗自得意。
妹夫回過神不好意思地問了好,請姨姐入府。
府中亭臺、花園,錯落有致,沒有將軍府那麼恢宏,卻也精緻舒適。
燕翎輕移蓮步,這套迷惑男子的手段,她在孃家就學得十分認真,可謂一點就透。
憑著女子的直覺,便知曉這些東西能給自己帶來最直接的利益。
“姨姐來得正是時候,岳丈大人下監,燕蓉心中難過病倒了,這次煩勞姨姐好好安慰安慰她。”
燕翎停下腳步問道,“妹夫難道不怕被家父帶累?”
那男子憨厚一笑,“已經是一家人了,再說,這種事歷來有之,又不是岳父開的先例,姨姐放心,我不會為此苛待蓉兒。”
燕翎眼圈紅了,假作不好意思,低頭掩面拭淚,“妹妹有福,嫁與厚道人家,孃家出了事還能依靠丈夫庇護,不像我……”
妹夫頓時被勾出好奇,“難道京中傳說是真的?徐將軍竟然因為金老大人的事遷怒於姨姐?”
“正是呢。”燕翎抽泣一下,“我素來沒有妹妹好命,在家父親便偏疼於她。”
她抽泣一聲,晶瑩的淚珠掛在睫毛上,卻又故作堅強,著實惹人心疼。
看到妹夫的表情,燕翎便知道,徐忠不吃自己這套,放在別的男子面前卻靈驗的很。
進了妹妹臥房,她坐在床邊,沒了外人,她放鬆下來,大大咧咧問,“瞧瞧你半死的樣子。我且問你,這府裡有幾房小妾。”
妹妹雖與姐姐在孃家鬥得你死我活,出了門也當她是親人。
一時嗚嗚咽咽,回道,“四房。”
“你躺在床上,誰當家?”
“二姨娘當家。”
“你不起來,等著她爬到你頭上?爬也得爬起來主事。”
“父親出了這種事,我哪有臉?”
“父親出事,你更得自己立得起來。從現在開始你我不再有依靠,只能靠自己了!”
“你那夫君是個好哄的,只要他由著你拿捏,你在府上仍是說一不二啊,我的傻妹妹。”
“父親的事已成事實,你就是搭裡一條命去,父親能出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