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中時就一直是年級第一,參加了很多競賽,是所有老師的心頭好,高考也是第一,成功被清華錄取,還沒畢業就開了公司。身旁但凡是認識他的人,都對他讚不絕口,撇開優秀的履歷不講,一副好皮相也不知惹了多少人側目。
在大多數的平庸或是岌岌無名中,他給那時還年少的一眾學子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像是一簇熾熱的火焰,吸引著人的眼球,又讓人難以靠近。
那就是藺知宋,真正的天之驕子。
荀先生聽罷,點了兩下頭,笑容更加欣慰:「那就好,我看你們也挺合適的,多接觸接觸,沒壞處的。」
荀白露裝乖裝了太多年,早學會面不改色同這一家人說話。
她答應的很輕巧,內心已經看穿了荀先生所有的意圖。
藺家和荀家也算是世交。
往前幾十年看,兩家長輩關係不錯,各自發展也是旗鼓相當。
從荀先生這一代開始就不太一樣了,荀家開始走下坡路,藺家卻是蒸蒸日上,但在某些方面,他們可以互補。
聯姻意圖不要太明顯。
荀白露也懶得同他計較,見見面不會有什麼事的。
無非是犧牲掉她一個寶貴的週末而已。
所以才有了這次的相親。
思緒收回,荀白露接了電話。
那頭很安靜,男人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天氣不太好,需要我去接你嗎?」
溫潤如玉,清越悠揚,他的聲音無疑是動聽的,這一點荀白露高中的時候就知道。
那時候老師讓朗讀課文,藺知宋站起來,一字一句,婉轉動聽。
那是語文課,荀白露總是走神,睏意上來經常什麼也沒聽到就下課了。
那一節倒是記憶深刻。
把她從昏昏沉沉的狀態中拉出來的,是少年的一句話。
「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
荀白露是個聲控,就這一句,她好多年都還記得,記得藺知宋念它時的語氣,聲調,隨和又自然的,那麼優雅的念出來了。
大概是有這個原因在,語文課本上那麼多詩歌文言文,荀白露偏愛《赤壁賦》,無與倫比。
「不用,我已經在路上了,大概,十分鐘能到。」荀白露看了眼路況,差不多已經能走了。
那頭輕淺的嗯了一聲,「那我就先掛了。」
「好。」
外面的風還是呼呼呼刮個不停,雨也越來越大,荀白露尋著空隙看了看外面,樹枝晃動的更厲害,彷彿下一刻就會斷掉。
鬼天氣。
她真的很討厭露天停車場。
這是下車後被雨打了一臉的荀白露的最真實想法。
她技術不錯的,奈何到處是水潭,躲不開,她的高跟鞋踩在水潭裡,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看著餐廳的門,荀白露有種劫後餘生落淚的衝動。
不知道藺知宋哪找來這麼個地方。
從外面看就是普通的餐廳,內裡卻另有乾坤。
雕樑畫棟,富麗堂皇,一派古典氣象,大廳裡支著幾張木桌,靠牆的矮几處堆放著牡丹,一簇簇一朵朵,把那富貴氣給堆砌出來。最中央搭著戲臺子,正有花旦咿咿呀呀唱著,這些荀白露也聽不懂,看著那些端坐在臺下,喝茶晃首的人,又莫名喜歡上這種氛圍。
她站了有一會,侍應生走近問:「請問是荀小姐嗎?」
荀白露愣了下,隨即點頭。
「藺先生在墨竹居,請跟我來吧。」
荀白露以為要上樓的,結果侍應生帶著她徑直往後院走。
小橋流水,曲徑通幽。
四處都很安靜,連唱戲的聲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