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止壓抑著怒意,眸中閃現過一絲輕蔑之意。
萬千修士奉為無上大道的天道,也不過如此。
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才一浮現,天空中便開始雷鳴陣陣。
天道似乎在威懾,但祂的威懾並沒有多大威懾力。
岑止慢悠悠拍掉身上最後一絲雷電之力,又換上一件乾淨的衣裳,重新捋起滿頭烏黑的髮絲,隨手從附近竹林裡摘下一根竹枝做髮釵,挽住頭髮,這才下山。
身後,鬱晚驚疑不定地抬頭看天,確定天空中那些二次出現的雷鳴只是威懾之後,快步跟了上去。
「你去哪了。」
岑止推開房門,才剛沐浴過後的女妖正懶洋洋坐在屋內的堂屋前,似乎在此等候多時。
離開時,這間臨時的客棧還只是一個空蕩蕩沒有生氣的房間。
此刻,室內卻滿室生香,只因她片刻的停留。
回來的一路上,岑止已經調整好心態,此刻見著她的質問,面不改色道:「我發現了上次那個在旭日谷外逃掉的魘族,怕他逃走再也找不到,就去把他抓回來了。」
說起這件事,還真是碰巧。
回來的路上,鬱晚一路嘮叨,總是不死心,試圖喚起他片刻的同情。
結果恰好碰到重傷在身,偽裝成崑崙弟子準備進城的唐書尹,於是岑止就先一步拿下了唐書尹,並把他帶了回來。
同樣在尋找唐書尹,奈何修為比不得人家剛破境的鬱晚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岑止帶著勝利品回到客棧,此刻還非常不甘心地潛伏在客棧外面。
哦?
阮顏將信將疑。
「坐。」阮顏伸手示意他過來坐,隨後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瞬間將他所有的變化看在了眼裡。
衣服換了,髮型換了,精氣神更足了,甚至連整個人的氣場都有所變化,比之前更加銳利一點了。
嗯。
阮顏幾乎可以肯定,他絕對在撒謊,剛剛那個渡雷劫的一定就是他!
哪有人抓個壞蛋回來,氣質都變了!
不過阮顏看破不說破,她哦了一聲,也沒急著下去審問唐書尹,而是饒有深意地託著腮,盯著他看。
壞蛋哪有他好看,更別提如今還能借著身份差觀察他的反應!
察覺到桌子下有毛茸茸的東西蹭自己腳踝,岑止僵硬地扭過頭,不太確定地看向阮顏。
她……這是在幹什麼?
阮顏就那麼笑眯眯看著他,看不出半點調戲之意。
岑止被她看得都猶豫了一瞬間,懷疑腳邊那個柔軟的物體或許不是他想的那樣。
「師父?」岑止無奈地伸出手,抓住在桌子下肆意作弄的尾巴。
見阮顏眼中透著笑意,他也不佯裝君子了,壞心地捻了捻勾住他手腕的尾巴尖,隨後慢悠悠順著尾巴尖往上攀爬。
「……」阮顏笑容一滯,整條尾巴又開始酥麻起來。
不過一開始是她主動的,這會兒又退縮未免也太丟臉了!
阮顏僵著脖子,忍住沒將尾巴抽回來。
就是師尊他……變化未免也太大了吧!
阮顏眯著眼睛,危險地看著他。
岑止見她表情變來變去,知道再放肆她恐怕要翻臉,當下主動鬆開手。
那條尾巴果然立馬縮了回去。
失策失策。
阮顏深覺自己開局失利,為了挽回面子,當下咳嗽一聲,正襟危坐,表情嚴肅起來。
「我來是有件事想說。」
「關於幻境裡發生的事情……抱歉。」
阮顏已經知道他的身份。
他顯然也是知道了阮顏的身份才會隱姓埋名來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