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傾在長桌另一端坐下,稍微整理衣領,也懶得做些沒意義的贅述。
前世他已經厭倦了這些無用又浪費時間的表面功夫,如果人人都能像他一樣簡單粗暴,他該是多麼陽光開朗的大男孩。
“我就直說了,我做不到一年給公司帶來一百萬的效益,我純廢物,你們放過我也放過自己。”
眾人:……?
寧海橋曾經非常反感時傾那種軟弱乖順的性格,今日時傾如他所願,囂張跋扈拿人當垃圾,他倒還真不願意放他離開。
在場其他人好像也根本沒把時傾的話當話,他們深知,只要看準寧海橋眼色行事,準沒錯。
寧海橋翻開面前檔案,聲音低沉:
“在你與公司簽約的三年裡,公司為了培養你包括為你提供住宿等,共耗費資金一百六十萬。”
時傾:等等,這筆賬是哪個財務犯罪的會計給你算的?除去六萬房租,剩下那一百五十四哪來的?合著呼吸你家空氣也算錢是吧。
寧海橋繼續道:
“但你的片酬經過分成,公司只拿到二十三萬,嚴重入不敷出。”
他合上賬本,看向座下眾人:
“所以我的決定是,強制續約,到時傾完成公司一百萬效益的任務才可終止合同。”
泥腿子們互相看看,點點頭,心中有了答案。
時傾一看這場景,看來這瘋不發是不行了。
他抬頭,視線悠長穿過空氣,落到寧海橋臉上,故作猶豫一番,還作勢向前探了探身體,生怕寧海橋聽不清一樣,輕聲道:
“寧總,你說實話,你是不是……”
寧海橋皺著眉頭,開始猜測接下來類似於“神經病、變態”之類的汙言穢語。
大傢伙也都是這麼想的。
時傾柔柔的眉深深斂起,遲疑片刻:
“喜歡我啊。”
戛然而止的,是所有人的呼吸。
眾人:?
眾人:?!
臥槽,不成想來這一趟還有意外收穫!
寧海橋不自覺前傾了脖子,眉頭蹙得更深,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時傾,你是不是,瘋了。
“當初你踢掉公司當家臺柱,把角色給了我;為我豪擲千金在黃金地段租房子;之後不給我安排工作是怕我被潛規則,明知道我繼續待下去也不能給公司帶來利益還是堅持要留下我。”
時傾一攤手:“除了你喜歡我,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他那嘴跟連珠炮似的,寧海橋剛要開口被他義正詞嚴地打斷:
“但是寧總,你死心吧,我對你這樣的毫無興趣,我喜歡大寄吧哥哥,你寄吧大麼,掏出來看看?”
“噗——”正在喝水的股東噴了對面一臉。
這一個個私下玩得一個比一個花,卻在把這種事拿到檯面上講時,集體紅了臉。
寧海橋雙拳緊握,手背暴起條條青筋。
“時傾!誰教你講這種上不了檯面的話!”
“我接觸最多的人不是蕭榕就是你,你算算誰教的。”時傾笑道,“別岔開話題,想追求我就拿出點誠意,看看你的小兄弟?”
寧海橋一把扶住額頭,做了數個深呼吸。
盛驚瀾依然垂眼看著桌上的文案,無動於衷。
時傾對那些紅臉猴子道:“各位可以舉手投票了,我沒什麼可說的了。”
舉手,代表同意時傾離開。
一行人面面相覷,猴王垮了,他們也忽然沒了主意。
時傾看向就近一個無動於衷的股東,笑問:
“你不同意我走?你該不會也喜歡我吧。”
“沒沒沒。”股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