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力量從裂縫之中蔓延,被那立身於死亡海洋之上的紅衣所阻住。
那恐怖的刀威碰撞生與死的交衍誕生的力量,恐怖餘波即便是不在同一維度,也無邊狂暴。
司命天的身影顯現,目光帶著擔憂“能夠匹敵那傢伙的存在,我們該怎麼去對付?”
紅衣飄揚,衣角獵獵,其面目清冷,微微凝眸道:“無數次大衍大滅,那些存活下來的生靈他們會告訴我們答案。”
“乾多,他是生機,更是一切的轉折,他們的選擇,必然會圍繞乾多,我們該怎麼做,現在還沒有答案。”紅衣的話語帶著些複雜,目光幽幽,似是能夠望見那天葬山的虛影。
司命天微微有些沉默,仰頭望著紅衣“希望如此吧。”
“我無法告訴你答案,回吧。”一道空靈的話語,帶著無盡憂傷悲涼之意,好若自萬古而來,又不存於時空。
黑白道袍被血液浸透,髮絲披散,無神的雙眸卻依舊堅韌。
微微揚起的下巴,血液帶著紫金色流淌,劃過優美的下頜,劃過那潔白的頸部,流入胸膛。
無盡長階,乾多的腳步無比沉重,好似被諸天萬的山峰壓在肩頭。
但,不止於此。
無數次大衍大滅,無數位登臨鴻蒙之上的存在,他們顯化,傲然屹立於每一階之上,目光望向乾多,帶著冷漠。
他們是留存在這無盡長階的意志,帶著不滅的道則,萬古不朽的氣韻,俯瞰每一紀元。
天葬山,其存在的歲月已然無法考究,他們追尋,卻曾經見過噬道人叩首長階,見過萬物鴻蒙降臨,恭敬無比。
曾經到現在,鴻蒙無數次覆滅,無數次重衍,卻無法承載天葬山。
他,太過於沉重。
是每一次大衍,每一次大滅,留存下來的最後的碎石所積累,每一個站在大滅的浪濤前,昂首的大尊們留下來的意志。
乾多知曉他的存在,知曉他的神秘。
很多事情的答案,都可以在這裡尋找。
但他們嘗試過太多次,嘗試過無數方法,最終,是那時候的萬歸踏入了天葬山之巔,最後消失。
直到萬歸再次出現,在那遺道界。
天葬山,葬萬物,葬紀元生滅,葬萬代至尊。
乾多仰起頭,他的直覺告訴他,答案,會在那山巔之上。
但那無數代留存的意志,將他所阻擋,將他壓垮。
無邊的力量好若一柄鋼刀,剜去皮肉,剔去筋骨,要將他的雙腿壓垮。
太久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無力之感了。
萬歸的存在,就好似一座望不到峰頂的大山,阻擋一切他所無法去承載的力量,而他,生來在頂峰。
山巔之上,稚嫩的手掌握起筆桿,握起又放下,最終還是未有落筆。
一聲嘆息,最終化為清風,將那已然消耗全部力量的乾多攙扶。
“放棄吧,時間未到,你上不來的。”話語響起,帶著勸誡與無奈。
乾多仰起頭,他那滿頭灰白髮絲變幻,逐漸化為那蒼白之色。
身軀縮小,重新化為那小巧模樣。
他搖搖欲墜,蒼白的小臉倔強的仰起,微微張嘴,虎牙帶著血漬,鮮血自嘴角溢位。
“為什麼?我,究竟是什麼?”乾多疑惑,他早已察覺,也曾無數次尋找過答案。
為何自己會是所有人的目標,為何無數次的風暴會是由自己而起,自己身上,藏著什麼?
這個問題,存在了太久太久,他也曾詢問,他們為何會覺得自己就是那終結一切的關鍵,為何會要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自己奪下。
而他們的答案,都模稜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