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攜著神秘奧妙在轉動。
那是無窮維度的縮影。
羅萬辰沒有多看,因為他知道那是他無法理解的存在。
白玉如同小朋友般,左顧右盼,不斷打量著這天地的每一寸。
而他也知道分寸,也只是多看幾眼而從不駐足。
隨著他們的邁步,一切都如同被抽離絲線的毛衣,逐漸化為一條直線。
最遠處,是一個小小的白點。
隨著他邁步而緩緩放大。
最後,化為無比龐大,將一切都籠罩包裹。
一片蒼莽的戰場,一切都沒有,萬物,法則,秩序,天地。
有的只是堆積了一層又一層,一截又一截的殘骸。
血水灌注成汪洋,沉浮著死去無盡歲月的屍骸。
混亂,但又平靜。
沒有光,沒有暗,只有那無窮無盡的屍骸。
安靜,極其的安靜,聽不到血水滴落,聽不到殘旗飄蕩。
更聽不到,曾經在這片戰場的嘶吼廝殺。
羅萬辰抬頭,還是血,他努力抬頭,還是血。
眺望,遠望,還是血。
我沒有抬頭?
不,是血,是屍骸,太多太多,多到哪怕窮極目光,也看不到盡頭看不到終點。
不知道起點,沒有終點,所有的角落都是屍骸。
他們安安靜靜的行走,目光望著那無窮盡的血色。
白玉乖巧的跟在羅萬辰身後,少年的眼眸中滿是苦楚。
這天地沒有情緒,但卻又好似充滿了情緒。
分辨不出是否走過,看不出是否見過,他們不知道走了多久,看了多久,像,又不像,他們總覺得還站在原地。
直到,一束光流從天穹而來,構建無窮長河。
一條小船飄蕩晃悠,吱呀吱呀叫著時光的歌謠,盪漾在寧靜的鏡面中。
兩道身影站在小船,小船似乎是有點吃不消一般,吱呀吱呀的卻又倔強,向著遠處而去。
岸邊,一道黑白流轉的身影盤膝,好似亙古永存。
他起身,睜開眼眸望向二人。
沒有言語,待二人上岸轉身便走。
羅萬辰跟著他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進那平凡的山間。
而那黑白身影也在逐漸走入而變得淡薄,直到消失。
草長樹茂,帶著原始的痕跡。
循著人為的小道,鼻翼被山林的體香捧起,半腰的草叢環腰,帶著不捨的鬆開前行的旅人。
當視野開闊,數以無窮的木雕屹立,如同朝拜般立在無邊龐大的道場。
而在其最外圍,一道黑白流轉的軀體將其環繞。
一中年身影緩緩浮現,望著羅萬辰二人輕輕開口“吾名虛吟,太虛古龍族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