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姜遙岑明明也是個次子,可是看看他現在就在聖上眼前露著臉,早晚有一日入朝,那前途不用想就可知道的是一片向陽坦途。
哪裡像自己這般,族中兄弟是比人家多,不只沒什麼用還兄弟不睦,每個都聰明,也每個都有著自己的私心。
在府裡如果不勾心鬥角,那便連個讓長輩多看一眼的機會都得不到。自己如果不去掙,想混個溫飽,那就和在別人手下討口飯吃無異。
席中雖讓那直白的酸話一時停了話頭,可沒一會兒又有人接了話,還是在說姜遙岑和他長兄的,依然是酸氣沖天。
謝雲安實在聽不下去,黑了臉,冷哼一聲,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也不再客氣,直接動了火氣:“一口一個駙馬就是入贅皇家,我看你們真是假的厲害了,都想要一個當駙馬的兄長,可惜哪個公主眼也不瞎,都看不上你們家的。”
這話一出就是在罵人了,立馬有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姓謝的,你什麼意思?”
“這大白話,還用問我什麼意思?人家兄長才貌都是出眾的,才得了公主青眼,我哪說錯了嗎?人家兄長願意抱得美人歸,把家族把仕途都讓給弟弟。這事滿京城都知道,旁人想要得這份好處比登天還難,你們羨慕本也是正常,我也羨慕了可羨慕不來,那又怎麼樣?值不值一群高門貴府的郎君把話說的酸成這樣?”
在座眾人讓謝雲安這一頓不留餘地的數落,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也有剛才看好戲沒說話的,眼看著再說下去怕是要動起手來,忙開口來緩和氣氛。
“行了行了,大家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過是羨慕了開兩句玩笑,被說的還沒動氣呢,幾位可別當真了。”
“對對對,家裡長子也不全是好處,姜兄不也說了,府裡處理不完的事務,出來玩都不能盡興,咱們還是得快活時且快活吧!來來,喝酒!”
謝雲庭卻是待不下去了,把眼前空酒杯一翻,扣在桌上:“不喝,酸死了!”嚯的起身,勾著椅子腿往後一踹,轉身一甩袍袖就走了。
桌上眾人也沒想到謝雲庭這麼不給大家臉,互相看看一個個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再說姜遙岑從酒樓上下來,由不得就搖頭嘆息。
今天一起喝酒的都是家裡要麼不佔長,要麼不佔嫡,從小一起很玩得來的一群人。
他明顯能感覺出來,自從長兄當了駙馬,這些人與自己之間的關係就起了微妙的變化,先他還以為人都長大了,都有要忙的事,不那麼親近了也正常。今天算是徹底明白問題出在哪了,這隔閡是因為自己如今享有了嫡長子的一切。他們嫉妒了!
其實自從傳出兄長選上駙馬時起,他們的態度就開始不一樣,看著也還是談笑如常,還好像多年的朋友一般。
可是那種有了隔閡的感覺卻是與日俱增,到長兄大婚之後,他們在他面前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這麼些年朋友,大家說他幾句他多是不會往心裡去,可是一次兩次三次……他們嘴裡全是在說長兄不是,還是明褒暗貶,讓他心裡很是不滿。
他也越來越懶的應付這些人,今天如果不是謝雲庭相邀,但凡換一個人的帖子,他肯定就找個託辭給推了。
“遙岑!”
不用回頭,聽聲音也知道是謝雲庭。
姜遙岑轉回身,看著謝雲庭大步跑過來。
“你吃飽了?其他人呢?”姜遙岑往謝雲庭身後看,一個熟人也不見,這些人會這麼早散了嗎?
謝雲庭氣鼓鼓的說:“我氣飽了,你都走了他們還接著酸,再不出來我好掀桌子了!”然後不太好意思的壓低聲音,“今天的事,是我的不是,把你叫來,平白的惹一肚子氣。想著一起長大的,不知道為什麼就生分了,今天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