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遙岑站在蘇府門外,只聽著小孩兒沒什麼重量跑過來的聲音,門卻沒有開,又是一下稀里嘩啦挪動物件的聲音。
姜遙岑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是瓔兒那小傢伙夠不到門栓,搬了東西來踩著。
聽到門栓拿下後,裡面的瓔兒又在喊,“等一下,等一下。”
再次傳出挪動物件的聲音。
姜遙岑擰起了眉頭,這是小姑娘又把踩著的東西搬走了。
他倒不是沒有耐心等著,只是想想這家中就兩個女娘,也太是不方便。
別說是連個門房都沒有,就是平白找個門房來就能安全嗎?而且一個男僕看門的話,家裡兩人又會多有不便……
姜遙岑正想著這事,門裡聲音消停了下來,大門才吱呀一聲開啟。
姜遙岑就彎腰抱起瓔兒,卻見瓔兒這一會兒忙活的,兩邊鬢角汗都流下來了,小鼻尖上也都冒出了晶瑩的小汗珠子。
這讓小四看見,好心疼了——姜遙岑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小四那毛大個孩子,還要娶人家瓔兒。
畫兒娘也從廚間走了出來,“這孩子,開門你倒是叫大娘呀,又忙一身汗是不是?”
見是姜遙岑抱著瓔兒走過來,“二公子來了,我這真是什麼都不缺。才涼了些綠豆湯,我去拿給二公子。”
姜遙岑把瓔兒放到院中石凳上,從懷裡掏出蘇如畫的信,“嬸子別忙了,坐下歇會兒。這是前面送回來的家書。”
畫兒娘一看,忙在圍裙上擦手,剛伸出手想去接信,卻發現手上還是有些溼,又擦了兩下,這才接過信。
她一看信是封著的,怕是有什麼體己話,忙把信收到懷裡,等二公子走了再看。
姜遙岑左右看看,“嬸子,你看你和瓔兒倆,院子裡也沒個幫忙的人,不如就搬到上次你住的那個小宅子去吧!那裡也沒有別人,主要就是下人齊備,也不至於連個門房都沒有。”
畫兒娘擺手,“不是我不領公子的好意,我就帶著瓔兒兩人,實在也用不上下人。這邊宅子外頭還有個小園子,沒事也帶瓔兒上那邊玩玩。那邊宅子進進出出那麼些人,我也不習慣。”
姜遙岑看說不動,抿緊了唇,好一會兒才說:“那嬸子有什麼需要一定要說。”
“這個二公子放心,我在這京中也不認識什麼人,有事一定會和二公子說。”
姜遙岑叮囑了明天有信差出京,想要把回信給前邊帶過去。
讓畫兒娘早些準備好回信,明早讓流年過來取。
喝了碗畫兒娘端來的綠豆湯,見再沒有什麼事,與畫兒娘和瓔兒告別就出了蘇府。
蘇如畫當初選這宅子,離姜遙岑的私宅並不遠,姜遙岑想著要不就過去那邊找個婆子先暫充著門房,也好過一個小女娃折騰著開門。
才走到主街上就看到一騎陪著一架馬車從前邊過來,他怎麼會在這?
姜遙岑悠悠閒閒晃到街中,在馬前朝馬上人招手。
馬上的謝雲庭一見是姜遙岑,忙與車中母親交待了一聲,翻身下馬走到一邊與姜遙岑說話。
“謝兄,這是去哪了?”姜遙岑眉宇含笑。範府可不就是在那邊,總不會那麼巧,這人就從那邊回來。
謝雲庭臉上騰的一紅,“沒,沒什麼。只是去範府接我娘。”
“啊?!”雖然有所猜測,但姜遙岑還是覺得這也太快了!
昨天自己才攛掇謝雲庭認識範大姑娘,今天就要上門議親嗎?
謝雲庭白了姜遙岑一眼,“想什麼呢?我娘就是聽說範大姑娘病了,過去看看。”
“哦——”這一個字讓姜遙岑說的九轉十八彎。
這種說辭誰還沒用過,世家出來的人說了,誰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