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畫也不再猶豫,吼一聲:“所有用一石八斗以上弓的,跟本將軍上關牆!”
前面剛翻身上馬的叢昱身子一晃,一瞬間心裡全是草原和烈馬,一石八斗以上的弓,這是要瘋了嗎?!
他不太信,可還是不由自主的回身看了一眼——好傢伙!柏將軍身後跟了有小二十人!!!
瞬間他心中的烈馬就換成了滾滾天雷。
要是早告訴他這柏瑜帶的人有這實力,別說是引水,媽的,讓他引天雷他都給引去!!
算了,想遠了。要不是今天真有人開了三石的弓,誰跟他說有人能隨隨便便就拿出二十個能開一石八斗弓的人,他不只是不信,還得覺得那人肯定是得了失心瘋。
有守關主將帶著,一群人暢通無阻上了關牆。
牆上卻是激戰正酣。
也不知西陵人怎的如此彪悍,不過一炷香的光景,捱過第一批滾木雷石,已經攻到關下,再次支上雲梯往上爬。
“西陵人一直如此悍勇嗎?”蘇如畫皺緊了眉頭,這也太勇了,全是死士嗎?
“如果一直如此,這關早守不住了,今天這是怎麼了?等等……”叢昱側耳細聽。
蘇如畫也仔細聽了,可是什麼也沒聽出來,問道:“怎麼了?”
叢昱轉過頭看柏瑜,“他們喊的不是‘衝啊、殺啊’之類的,這話我沒聽過。”轉向後面大喊:“舌人,去把舌人帶來。”
舌人說關外西陵人喊的是:城裡有水,進城有水喝。
叢昱感覺這些西陵人是渴瘋了?如此拼死攻城竟然是為了喝水?!
蘇如畫眼睛一亮大吼,“給他們水,把水桶吊在關下。”
“讓他們喝飽了再攻城?”雖然叢昱知道柏將軍的背景後暗下決心,不與這人對著幹,可是這麼給人水還是超出了他的心裡防線,這和開關投城區別不大了。
“不,他們需要水,咱們需要時間,等價交換。”蘇如畫卻給了叢昱堅定的回答。
叢昱眼珠一轉,懂了,讓舌人喊,“給你們水……”這邊就讓人用繩子吊著水桶往關牆下送。
有的繩子長,幾乎到了地上;有的繩子差一些,吊在了一半的位置;還有更短的繩子,剛好把水送到了正在雲梯往上爬的西陵兵士眼前晃啊晃……有人看著正在爬梯子的西陵士卒,就拿桶水直接兜頭澆下!!
以前也不是沒往關牆下倒過水,那倒的都是開水,這麼倒水還是頭一次,連四淵計程車卒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正在攻城的西陵人,被水激發起的鬥志,也就這麼被水澆沒了。前面的人已經喝了,沒毒,誰還不搶?
渴死老子了,誰不喝誰是傻子!!
而關牆之上,叢昱這邊撤下了二十個垛口的弓箭手,蘇如畫把自己帶來的人直接填上位置。
她告訴叢昱,“這些都是末將的親衛,膂力過人,麻煩給他們每人三筒箭。這三筒箭射完把他們換下來歇一盞茶,之後再給他們三筒箭……”
叢昱現在才不會計較誰是上官,誰是下屬,你有能耐你就說了算,“行,放心吧,肯定供足箭,到時候也讓人休息好,保證把吃喝都在歇的時候供上。”
蘇如畫點頭太懂事了!對著自己的親衛喊:“最南邊三個垛口的人,換地方,那三個空出來。”
她沒把自己放在中間,而是帶著霍十三、於二驢,還有馬材去了最南邊的角落裡,觀察著戰況。
“馬材,能看出哪個是主將嗎?”蘇如畫絕對佩服和信任馬材的眼力,他那超乎常人的視力,簡直可以封神。
“暫時看不出來,衝在前面的都在搶水。”
“後面的呢?有沒有特別的,和別人舉止不同的?”
“有,有一個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