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治帝說讓蘇如畫一起用齋食,可是真的可以和聖上一起用嗎?
蘇如畫這才一猶豫,宏治帝開口:“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這是蘇如畫剛才說的話,一個字不差。
一想也是,既然是聖上讓的,還有什麼可不可的,這又沒有旁人。抬腿上炕,隔著矮案跪坐到了宏治帝對面。
聖上是盤腿坐的,蘇如畫本也想那樣坐,可是自己這邊也盤腿大坐,難不成與聖上比誰盤的板正?那也太不恭敬,畢竟不是自己家炕頭,跪坐著,顯得還恭敬些。
宏治帝自幼長於深宮,規矩大得很,除非大宴,平時自是進食不言。
而蘇如畫這邊聖上不問她也不知道能說什麼,雖然她很想說點什麼來緩解尷尬,但腦袋裡轉了幾圈,還是沒有找到可以說的。
於是兩人默默吃了齋食。
到放下筷子,蘇如畫才說了一句:“齋食可以做的這麼好吃啊?”
“僧人不只齋口,也齋心。他們的大膳堂裡做的沒有這般精細。”宏治帝好心情的給蘇如畫解釋了一下,那大膳堂的他吃過,倒是也能咽的下去。
蘇如畫絕非是有意誇讚,那是真的出人意料的好吃,要不是眼看著都是素食,只憑舌頭嘗她還真以為吃的是什麼山珍海味。
一餐用畢,宏治帝還不想走,又讓扎巴送來茶水,問了蘇如畫北疆戰事的諸多細節。
一壺茶喝完宏治帝才站起身往外走,蘇如畫也忙跟了上。
只是她不知道若不是宏治帝傳話回宮裡,她已經被定為刺客,賜死都不能一刀完事,定要剮上千刀凌遲而死。
寺門外恭恭敬敬站兩排宮人,劉全站在最前頭,已經開始踱步了。
忽然寺門大開,一前一後走來兩個穿著僧袍的人。
劉全愣了一下才辨認出從光線稍暗的門內走來之人,忙率眾人跪下迎接聖駕。
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
宏治帝一抬手免了眾人的禮,大步往回宮的路上走去。
除了一眾宮人,御前侍衛也在。
蘇如畫看見侍衛統領姜遙岑在,手下敗將範宇墨也在,只是……
跟在宏治帝身後的蘇如畫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御前侍衛不盯著聖上看,為什麼都盯著自己?而且全是目光如箭,一個個都想把自己射個對穿,這是怎麼了?
宏治帝回到御書房,去東暖閣換了身便服出來,見姜遙岑和蘇如畫兩人在御案前垂首立著。
忽得想起佛經中那句: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世間滅。
這一場暴雨原先的怒意早已散盡,更是看清了蘇如畫的直白心思,倒是不能說一句宛若稚童,至少是沒有一絲惡念。
除了有些貪財——就是貪財也貪的那麼毫不掩飾。
想到蘇如畫看著金佛的表情,宏治帝搖搖頭,到現在也覺得甚是好笑。
既是這樣一個人,有帶兵的能力,又有著那樣的武力,最難得的是戰場上的應變能力——順了她為女將軍的心願又何妨?
宏治帝朝劉全揮了下手,劉全躬身帶房裡伺候的小太監悄無聲息退了出去。
“蘇如畫。”宏治帝知道他現在喊出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但是……其實還是有但是的。
“臣在。”蘇如畫高興著呢,聖上允許她以臣自居了,她得到聖上的承認了。
“……”這是什麼情況?姜遙岑心下一動,沒敢抬頭,到底發生了什麼?聖上記住了這個名字。為什麼不是柏瑜?而是蘇如畫。她應的不是民女在,而是——臣?難不成聖上應允了她的女將身份?會的柏瑜的戰功記在蘇如畫的名下嗎?
心思電轉間,姜遙岑想了幾種可能,最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