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遙岑出了澄心院,看著等在旁邊的別酒,微皺了眉,問:“有過想保護的人嗎?”
“有啊,主子。”別酒答的乾脆。
“誰?到底是惦記哪個姑娘了?快說!”姜遙岑走在前面,就說這廝那天一口一箇中意的姑娘不是無緣無故的。
別酒就不明白,主子這是想哪去了?自己自小就跟著主子,保護好主子就是一直以來的願望啊!“我說了,想要保護好主子啊!”
姜遙岑被噎住,不說話了,只管往前走,娘還讓過去一趟,唉!走一遭吧。
別酒撓撓頭,主子不對勁,很不對勁,“主子,你為什麼說起要保護的人就想到的是姑娘呢?”難道是主子有喜歡的人了?
姜遙岑扶額,喜不喜歡的先不說,那是師姑,差著輩份呢!
哎,不對,怎麼總是想到她身上?不想了。
突然覺得別酒在身邊真煩,流年就沒那麼多事。“你很閒嗎?莊子裡上個月的賬都看完了?再若無事,去牙行買處私宅,要送人的。五、六品的武官,帶五、六口子家小可住的。”姜遙岑想著給蘇如畫尋處宅子,掛上柏府的字樣,宅子裡不給她放下人,只讓她自己及家裡人住著,也免得換男裝換女裝的麻煩。
“小的這就去讓流年來身邊伺候。”別酒也不明白主子怎麼就不待見自己了。
午前姜遙岑在孃的院子裡遇到二舅母,才打了個招呼推說有事跑了,娘便喊他有空再去一趟,沒法子,只好再去露個臉。
母族家與尋常人家比還算得上殷實,不是什麼大族,更不能與定國公府比。
外祖是與定國公老爺子一起上過戰場的,當初給老爺子當了多年主簿,後來征戰途中病死他鄉,臨終前託老爺子照顧妻小。
老爺子偏那次戰場不利,也是幾乎死在戰場上,重傷時給家裡去了一封信,叮囑妻子照顧戚家的家小。
妻子不負所托,直接派人把戚家家小接到了家中。
當時老爺子也還不老,也還不是定國公,也沒有那麼大的家宅,兩家住在一個宅子裡,兩家的兒女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待到當年的姜大將軍傷愈破了困局,救了後來的登基為帝的現在聖上的爺爺,四淵開國,姜大將軍成了定國公。
把家人接到京中,才看到兩家人相處之好,索性就讓長子娶了戚家大姑娘。
而戚家的兩位公子年紀已經頗大,老大都已經過了二十,不論是學文還是習武都為時已晚。兩位公子也覺得京中繁華都並不適合自己,姜家和戚家母親商量給了銀子,讓他們回老家置辦田產去了。
因不是百年大族,全沒有打理大家大族的經驗。
姜家也好,戚家也好,再有了孫子輩,男娃倒是想著了練武習文,女娃就嬌養了起來,加之姜子琴天生的心慈愛哭,大了才發現這定國公府的姜家大姑娘養成了一個軟性子。
姜遙岑再到娘院子裡,正看到自己的長姐與二妹陪著一個小姑娘,三人圍坐不知在幹什麼。
姜子衿抬頭正看到二哥,起來福了一下,招呼道:“二哥過來了,來不來煮梅子酒?”
家裡孩子以前過年時都圍著家裡取暖的爐子,在甜酒里加上水再煮乾梅子,煮好了基本沒什麼酒氣,就是點有梅子味的甜水。
“去給母親請個安,晚一些還要回去上值,你們玩吧。”姜遙岑說著看到那個生面孔的小姑娘也起身向自己福了一下,忙回了禮。
心道:這就是表妹?長得還挺可愛的。
那姑娘長得比自家姐妹豐腴一些,是包子臉的樣子,孩子的稚氣還沒有褪盡。
心下懷疑,這能治家嗎?
進到屋裡,見在坐的是孃親與舅母。
姜遙岑一一見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