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寶珠製成的王冠戴在頭上略顯沉重,蘇楠微微閉上了眼,她感覺自己彷彿與外面的世界徹底融為了一體。
矮人不可思議地看著蘇楠的眼睛,對方漆黑的瞳孔中看不出來一絲的情緒,就像是在陳述事實一般,蘇楠接著道:
“我並不抗拒加入你們,現在可以為我帶路了嗎?”
“再不帶路就顯得我有些太過小氣了,”矮人苦笑道:“好吧,小傢伙,你贏了。”
辦公室的場景逐漸消散,以紅色為主基調的空間逐漸佔據了蘇楠所處的位置。
她身下的牛皮椅不知從何時起變成了由蠕動血肉所組成的座位,漆黑的深色空洞充斥在這片暗紅色的空間中。
一顆足有一個紀念碑大小的血肉心臟跳動在這片暗紅色的空間,數不盡的鐵鏈將這顆心臟固定在空間之中,似乎在維持外面世界的正常運轉。
不需要過多贅述,蘇楠便知道這就是自己此行的目的,維持這個早已經死亡的世界不再凋零的核心,深淵之核。
“抱歉啊,矮人大叔,我恐怕要食言了。”
在心臟浮現在蘇楠面前的那一刻,她露出一個略顯歉意的笑容,一座銀色的燭臺出現在她的右手,微微亮起的火光照亮了矮人無奈的臉龐。
“果然還是引狼入室了嗎?”
雖然無奈,但矮人的臉上卻沒有過多的驚訝,又或者說現在蘇楠的態度才是他想象中理應當出現的態度。
“我很好奇,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當然是給那個小傢伙自由了!”蘇楠利所當然地看著那些連線著心臟的鐵鏈:
“只要將那些鎖鏈全部破壞了,她應該就自由了吧?”
沒錯,這就是蘇楠想要見到深淵之核本體的真正目的,斬斷小淵與這個所謂的無何有之鄉之間的聯絡!
“你簽下賭約的目的就是為了見到深淵之核?”
“不,其實在這之前我並沒有想過。”蘇楠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尼古拉斯的賭約上寫的很清楚了,想要解放小淵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找一個人分擔點深淵之核與無何有之鄉的聯絡。”
“如果我贏了這場賭局,那麼會有大量的人性之善幫助我接受‘王子’的職位而不被深淵之核侵蝕,這樣成為了王子的我也能分擔這一部分聯絡從而解放小淵。”
“當然如果失敗的話,接受了‘王子’職位的我,會有大量的人性之惡加速我被深淵之核所侵蝕,被侵蝕的我會失去自我徹底融入無何有之鄉。”
突然,蘇楠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眉宇間透露著一絲瘋狂的意味。
“如果沒有悲慘世界的話我恐怕只有這兩條路可以選,但現在…”
銀色的燭臺逐漸解體,手捧悲慘世界的少女露出了最邪惡的微笑:
“我選擇第三條路,將深淵之核與無何有之鄉的聯絡斬斷一部分,那麼我的目的就達成了。”
“所以我從來都不在乎這場賭局是輸還是贏。”
“可是你哪來的把握斬斷這份聯絡?”矮人皺眉:
“恐怕只有類似於那條神靈級的黑龍之類的存在,才有可能做到這件事情。”
“這個嘛…”
蘇楠手中的悲慘世界開始分解,源源不斷的人性之惡湧入其中為其增添力量。
“我從來都沒有盲目的相信人性之善,人性之善做不到的事情就讓人性之惡來!”
蘇楠的眼中帶著不可一世的瘋狂,似乎有無盡地惡意在她的手中不斷翻湧。
悲慘世界!
下一刻,一杆翻湧著黑浪的老式線膛槍出現在蘇楠的手中。
這是法國大革命時期士兵配備的制式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