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逐漸變得稀疏起來,伴隨著揚聲器的振動,嘈雜的電音不斷從對講機中傳播出來。
“喂?還有人嗎?”
蘇楠將那枚小型對講機湊到耳邊,除了令人不安的電磁聲以外,空氣中所剩下的只有讓人感到窒息的靜謐。
嘀嗒…嘀嗒…
血液滴濺落在地面的聲音不斷傳來,富有節奏的聲音宛如奏響的輓歌一般,自揚聲器響起,迴盪在蘇楠所身處的房間中。
嘀嗒…嘀嗒…
很快不和諧的雜音擾亂了富有節奏的輓歌,沉悶的腳步聲從對講機的那一頭傳出。
啪嗒,啪嗒。
就像是液體被踐踏一般,低沉的鞋底不斷與地板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
彷彿是發現了什麼一般,低沉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令人感到一陣窒息。
砰!
劇烈的槍聲自揚聲器上傳出,水滴聲腳步聲在槍聲過後全都消失不見。
空氣中只剩下嘈雜的電音迴盪在蘇楠的房間。
她盯著手中的對講機,心中卻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也許…
外面已經無人生還了吧?
沉默了片刻,她將已經失去作用的對講機隨意地丟棄在地面。
看著摔落在地的對講機依舊不耐其煩地向著四周發出嗞嗞的響聲,蘇楠不禁有些失笑。
“要是在這翻車了可就太丟臉了…”
她抬起了手中的長刀,細細打量著刀身上的刀紋。
要知道為了這次行動終末教會可是在安保上做足了準備。
底層的低階靈師就不用多說了,就連黃衫級的高手也足足有十幾位之多。
而且蘇楠還聽說這次終末教會甚至還派出了青攝級的靈師。
雖然可能是因為事發突然,才導致這麼周密的防線被人突破。
可這就足以表明這次對方派出的武力有多麼強大了。
“出來吧,羽蛇祭。”
蘇楠手心的空氣逐漸扭曲了起來,伴隨著周圍溫度的上升,一把看起來稍顯簡陋的黑曜石長刀出現在了她的手心。
猩紅的光芒從少女的右眼閃爍,她微微合上雙眸,心中像是在默唸著什麼一般。
虛幻的鐵器自虛空中被投影出來,如同落下的雨點一般砸在地面,又如同鏡中花一般飛速的消散在空氣中。
嫣紅的彼岸花在少女腳下蔓延,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面朝沉默的房門,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那麼就讓我全力以赴一次吧。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過刀身,猩紅的眼中死死地倒映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老實說這一路走來,蘇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強了。
在曾經的自己眼中高高在上的靈師,很大一部分都變得如同土雞瓦狗一般脆弱。
咚!
與此同時沉悶的撞擊聲從門前響起,蘇楠看向不停顫抖的門框。
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從她的心底湧了上來。
咚!
些許的灰塵從天花板落下,少女修長的手指緊緊握住了長刀。
咚!
伴隨著撞擊,鐵質的防盜門終於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
薄弱的鐵皮向屋裡凹了進來,可是鐵門依舊頑強地屹立在它所堅守的地方。
咚!
鐵門最終被人撞開,在飛散的煙塵中,幾個“鐵塔”緩緩從過道走了進來。
“你是誰?”
沉悶的聲音從厚重的面具下傳出,面具上厚實的玻璃鏡片散發著寒光。
重型裝甲上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