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楠,前世裡唯一與李愷最接近婚姻狀態的女人,甚至在重回安城之前,兩人已經約定好,給彼此一個完美的結局,給劭劭一個完整的家。可李愷知道,紀楠和自己,只是一場意外,彼此都不是最好最佳最合適的選擇。
前世裡,紀楠的母親不止一次和李愷“商量”過他和紀楠的婚姻問題,是紀楠有顧慮,一直在逃避(可見【卷首卷日記(續)2016年1月22日篇】),徒耗了四年時間,直到沒得選擇。
她不是他的白月光,他也不是她的硃砂痣。
兩人的妥協更多的是因為紀劭,他們的兒子。
重生一次,紀劭已經不會再出現了,即使兩人再次相遇,甚至相愛,即使他們依舊有一個兒子,也不會是劭劭。錯過了那個時間,躲開了那場意外,甚至環境和姿勢的不同,溫度和溼度的差繆,都無法讓劭劭如期而至,畢竟平均每次“交融”都會有幾千萬顆甚至上億的“小蝌蚪”同臺競爭“降世”的機會。誰也保證不了,再次取得“勝利”的,仍會是同一顆。
不過還是要見見她的,完成她的情難了,撫慰自己的意難平。
算起來,這個時候的紀楠,應該是剛進入大四,繼續在校半年後,就會去實習。
第二天,早早的李愷就出了校門,早飯都沒吃。
他是故意的,前世裡李愷非常執拗,第一印象感覺不喜歡的食物,絕對不會去嘗試,比如桂省的螺螄粉,浙省的童子尿雞蛋,雲省的烤雞屁股,以及京都的豆汁兒。
這輩子不會了,總是要嘗一嘗的,有些東西之所以存在並能被大眾所接受,自然有它的道理。
這個年代京都賣焦圈兒豆汁兒的攤位不老少,出校門沒走多遠就遇到了一家。
端起碗沒等入口,李愷就聞到一股酸餿的味道,很沖鼻子的泔水味兒。
強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李愷捏著鼻子硬著頭皮喝了兩口,勉強還能忍受。
喝豆汁兒必須配切得極細的醬菜,李愷找的這家配的是切成細絲老鹽水芥,拌上辣椒油,還要配上炸的焦黃酥脆的焦圈或者麻花,泡在豆汁兒裡,既中和了油炸食品的油膩,又吸收了豆汁兒的酸餿,使得食品更易入口,不那麼難以接受,反而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風味兒。
用過早餐,李愷又從不遠的小攤上花三毛錢要了一碗“大碗兒茶”,狠狠地漱了漱嘴,然後將茶水噴在樹根兒下。豆汁兒的味道,他現在也只是是勉強能接受,並不意味著別人也能認可,尤其是紀楠,前世裡她可是和自己一樣很反感這種重口味小吃的。
京都師大離京大不遠不近,李愷直接打的出租,八個多公里,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畢竟現在的京都還沒那麼堵車。
“李愷!是你嗎,你是來找我的嗎?”
一進京都師大的校門,就被一名女生攔住了去路,嚇了李愷一跳。
“陶美霞?你好,我過來辦點兒事兒。你上的師範啊。”
“嗯,沒辦法,老爺子正在位呢,師範類的專業將來也好安排工作。”
“那也是你成績好,能考上,換了別人,即使家裡老爺子是教育部長也沒用。”
“算了吧,在你面前,誰好意思說自己成績好啊。”
李愷對高三七十八班同學的情況完全不瞭解,至於高考後的歸宿更沒去關注,大家只是碰巧湊在一個班級裡共同生活學習了半年而已,不必交淺言深。
而李愷則不然,他的名字則已經“烙”在了其他學生的心窩上,還會時不時的“捶”一下,讓主人吐口血。
“你是在京大吧?”
“嗯,明天正式開學,今天還有些自由時間,所以過來辦點兒事兒。”
“需要幫忙嗎?”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