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具體事情你和小愷說,我可做不了他的主。再有,以後別什麼狗屁倒灶的事兒都找我,我也很忙……屁的能者多勞,我能,我能你也不能把我當黒六兒使喚啊。”李焱不耐煩的對著電話說道。
“黒六兒”是當初富陽山大隊的牲口,一頭全身漆黑的驢。趕上農忙的時候,從地裡往大隊拉玉米,累的好幾次奄奄一息。
結束通話電話,李焱看著屋裡的三個人。
霍亞楠誠惶誠恐,柳文濤一臉灰白,渡邊橫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感到了事情可能有了顛覆的變化,所以傻愣愣的盯著柳文濤。
“剩下的,就是你們公司內部的事情了,我不方便插手,你們自己處理吧。”
李焱站起身,衝霍亞楠點點頭,徑直出了辦公室。
既然來了,李焱想去車間看看。建設階段來過幾次,但投產後還沒來過。投產當天有個儀式,機械廠領導都來了,李焱也收到了邀請。不過他沒有參加,不想摻和大多,過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嗎,整的人盡皆知的,他不習慣,也不喜歡。
李焱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被“催”起來的。每天早晨睜開眼睛,他都覺得還在夢裡,他所擁有的這一切特別不真實,卻又觸手可及。
本想著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很多“前輩”的例子擺著呢。努力工作,混到退休,看著兒子娶妻生子,生個孫女更好,粉粉嫩嫩的多可愛。反正李家已經有五個大孫子了,涉及不到血脈傳承的問題。
每天將孫女打扮漂漂亮亮的,和劉鳳芝帶著她去溜圈兒,讓周圍的人羨慕死。再長大些送她去上幼兒園、小學……有人欺負她,做爺爺的就挺身而出,把對方嚇的屁滾尿流。
將來孫女有物件了,他會好好把關,四平八穩的坐在沙發上,把對方的祖宗八代都打聽清楚,然後再說一句“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上歲數了,不懂,也就不摻和了”,然後在對方戰戰兢兢中飄然而去。
哈哈哈,美滴很美滴很。
不對,這是做爹的責任,應該李愷管,自己是不是摻和太多了?
不管,老子願意,敢說半個“不”字,削他,兒子再了不起,歲數再大,也是自己兒子,想什麼時候削他,就什麼時候削他。
李焱邊走邊笑。
“你好。對不起,請您……李主任,那個……”
到了車間門口,李焱被一個小夥子攔下了。
“怎麼?有技術秘密不讓參觀?”李焱笑著說道。
“那倒不是……就是……進車間需要換鞋。”小夥子撓撓頭。
小夥子不是四車間出來的,但他認識李焱,如那個門衛所說,現在機械廠裡不認識李焱的,確實不多。
“那就換唄,四十三號的,有替換的鞋嗎?”
“有有有,我給您找。”小夥子很快比照著李焱的鞋碼,從櫃子裡找出來一雙布鞋。
車間裡忙的熱火朝天,但所有人看到李焱都會熱情的叫一聲“李主任”,李焱笑著點頭,很有滿足感。
簡單參觀了十幾分鍾,李焱決定離開,應該是打擾到大家工作了,有工人“碰”到一起小聲的說著什麼。
“李主任。”
李焱剛走到車間門口,被人叫住。
“小蔡啊,有事兒嗎?”
“李主任,我要結婚了。”
蔡小麗的眼睛裡沒有了憂鬱和哀傷,透露出發自內心的喜悅與滿足,說話的聲音充滿了自信。
“恭喜恭喜,李剛那個傻小子,傻人有傻福,終於把咱們四車間最漂亮的花兒給摘走了。”
“哪有,”蔡小麗羞澀的擺動著身子,竟然有一些少女之態,“李主任,我們想請您做我們的證婚人,可以嗎?”
“證婚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