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月末,七月份是三十一天,感覺多辛苦了一天。有了這種想法,瞬間覺得身心俱疲,必須喝點兒小酒撫慰一下自己。
結果連喝酒帶吹牛,到家快十一點了,也就沒什麼興致了。
月末照例要跟大家說點兒什麼,既然錯過了月末,那就改為月初吧。
說什麼呢?說說作者在寫作中的無奈吧。
寫作要有大綱,這是寫作的必要準備工作,然後按照大綱的主旨一點點完善,就像畫一顆大樹,先是主幹,然後是枝條,接著是樹葉和果實,心有餘而且氣力足的,還可以加上些小鳥,甚至在樹葉上“進餐”的毛毛蟲。
這就成了。
但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很多時候,作者寫著寫著,就會和當初的設想不同。不知道別人,我還好,不同的都是些細節。
但這些細節,有時候也讓人難以抉擇。
舉個例子,關於蘇雨墨那段兒。
蘇雨墨的死,大家看到的是,她為了不被流氓侵犯,雨夜奔逃,失足落水而亡。但原本設計的不是那樣,原文我是寫出後又全刪除了。
原文大概是這樣:
蘇雨墨看著身邊的那塊大石頭,又緊了緊石頭上綁的草繩。草繩綁的很結實,一頭卡在石頭中央的凹槽處,另一頭綁在自己的右腿腳腕處。
蘇雨墨很餓,做完這一切,有些氣喘吁吁。焱哥哥不會再幫自己了,前幾天他母親當著大家狠狠地罵了自己一頓,說自己這個“狗崽子”勾引他兒子,以後不許兩人再有來往,否則就把自己壓去公社掛“破鞋”。
蘇雨墨知道,這絕不是焱哥哥的想法,但焱哥哥是個孝順的人,很難違背自己母親的意願。
誰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道。
蘇雨墨不想屈服於這個世道,但她的能力太小了,小到如同浩瀚大海里的一滴水,再努力,也不能引起一絲漣漪。
而且還會連累別人。
家人已經不在了,丟下自己肯定也是迫不得已。
出去了也好,遠遠離開這個看不到曙光的世界,平穩的度日吧。
自己也該走了。
被人罵,被其他知青打,被村裡的閒漢調戲,還沒有糧食吃,再沒有了焱哥哥的照顧,活下去很難。
還不如自己給自己一個痛快的了斷。
高癩子來了,手裡捧著兩個窩頭,純玉米麵的窩頭。現在玉米麵已經不算粗糧了,叫“粗細糧”,地瓜和土豆才叫粗糧,還有那種連玉米核玉米鬚玉米皮一起攪碎的“棒子麵”,也叫粗糧。
“給你,你要是吃了我的窩頭不讓我辦事兒,可沒你好果子吃。”高癩子將窩頭遞給蘇雨墨。
“放心,我說到做到,不辦事兒,我就用命還你這兩個窩頭。”蘇雨墨接過窩頭,還向高癩子笑了一下。
蘇雨墨小口小口的吃著窩頭,每一口都要在嘴裡反覆咀嚼幾十次,似乎要將這窩頭的味道,牢牢地印在腦子裡。
高癩子非常有耐心的蹲在不遠處,目光沒有盯在窩頭上,而是色眯眯的上下打量著蘇雨墨。
城裡的姑娘就是漂亮,兩個窩頭睡一次,值了。以後什麼時候再想了,還可以拿倆窩頭來換,反正自己姐夫是革委會副主任,家裡不差這點兒糧食。
不過得防著她死皮賴臉的要嫁給自己,那可不幹,右派的“狗崽子”,不能娶,姐夫會打死自己的。
不過睡幾次還是可以的。
看著看著,高癩子也留下了口水。
蘇雨墨嚥下最後一口窩頭,然後小心的將手裡的玉米渣子也放到嘴裡,甚至落在身上的也捻起來,放進嘴裡。
糧食是寶貴的,不能浪費。
“吃飽了吧,我要開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