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燼看著他斷掉的雙腿以及在輪椅上苟延殘喘的姿態,開口說道。
“依靠機械嗎?我不認為你擁有可以和我的槍械威力相媲美的武器。”
“不,並不是我這脆弱的機械。而是一個人,療愈教會最強之人!”
老工匠說這話時竟然出乎意料的承認了自己痴迷的機械不如對方。他的語氣中帶著罕見的尊重,這不禁引起了餘燼的好奇。
“你是工坊的獵人,那想必你一定見過那位第一獵人格爾曼吧。”
餘燼壓下自己的好奇,用著和之前一樣平穩的語調回答,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
“是的。我能感受到他的氣勢,那是位名副其實的獵人。”
“沒錯!那你知道他為什麼被稱為第一獵人嗎?”
“弒神!人偶告訴我,格爾曼曾經帶領小隊擊殺了一位上位者,科斯。並且我接下來要對付的怪物中,還有一位是【科斯孤兒】。”
“那你應該不知道,當時獸化病已經開始出現,療愈教會還沒有成立。但是在那場狩獵中活下來的不止他一人。還有現在的療愈教會創始人,勞倫斯以及教會的最強獵人,聖劍 路德維希!他是教會最強的存在,也是他當初秘密處決了獸化的勞倫斯。”
“那你的腿?”
顯然實際的情況並沒有工匠說的那麼美好。如果他能輕鬆的藉助路德維希的力量,也不至於在與神職野獸的鬥爭過程中失去了自己的雙腿,以至於現在自己只能癱坐在黃銅輪椅上進行工作。
老工匠支支吾吾的接著說道,“他,獸化了。雖然在最後的時刻他把自己關在了教會的訓練場中,但是沒有人敢開啟那扇大門。而那扇門的鑰匙現在就在我這兒。”
“呵!也就是說,我需要額外面對一個和我的敵人一樣強大的對手,擊敗他之後我就能得到可能存在的協助。那麼為什麼我不先擊敗敵人呢?”
這簡直就像是最經典的問題。老鼠如何躲避貓?給貓裝上鈴鐺就好。但老鼠該如何給貓裝上鈴鐺呢?
“不,我沒那麼蠢!既然你擊敗了白羊女,那你一定得到了療愈教會的徽章。路德維希是教會最忠誠的獵人,他的月光大劍永遠指引著教會的方向。只要他見到了教會的徽章,他一定會清醒過來的。”
“獸化病無藥可治,這是我剛來到亞楠時,我的一位醫生朋友告訴我的。”
餘燼沒有繼續說話,但他的意思卻不言而喻。即使是療愈教會的最強獵人,擁有聖劍稱這一稱號的路德維希,餘燼也不認為他能夠擺脫獸化病。畢竟連療愈教會的創始者勞倫斯都因獸化而死。
“獸化病無藥可治。”
老工匠以落寞的語氣重複了一遍餘燼的話,隨後他摘下重疊在一起的黃銅眼鏡,以渾濁的目光盯著餘燼說道。
“所以目標並不是路德維希,而是他手中的月光大劍。那是被祝福的神蹟武器,威能絕對遠勝過已經破損的惡龍咆哮。唉,他該安息了。在亞楠的夜晚,他與教會的獵人們身上都沾染了太多的汙穢獸血。”
“夜復一夜,無休殺戮。屠龍者終將成為惡龍,而獸化也是教會獵人們最後的結局。我會幫助你的,這枚炸彈的力量足以摧毀任何獸化者,但是卻必須要進入對方的體內才行。只要你使用徽章喚醒他的意識,將這枚炸彈貫穿路德維希的身軀就可以令他安息。”
“我原本只是亞楠城中的工匠。我見證了療愈教會逐漸興起,也見證了勞倫斯與路德維希如何對抗令人絕望的獸化。療愈教會已經沉溺於鮮血之中,我們這些不甘的亡靈需要安息。
敬畏血液吧!”
工匠最後將右手撫在胸前,唸誦著療愈教會的唯一誡言做出了告別的禮節。
“炸彈給我,我很想見識一下療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