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召喚的生物並非是餘燼料想中的骷髏架子或者是怨毒的靈體。隨著血色光芒逐漸收斂,一個通體灰白如同混凝土澆鑄的生物出現在餘燼的面前。它一動不動,比起生物更像是一座雕像。
說他是生物的原因,則是餘燼能夠感知到。面前這宛如死物一般的雕像,竟然擁有著自己的情緒與靈魂,並且他能夠和餘燼溝通。
“花生?你說你的名字叫花生?”
餘燼打量著面前的雕像,灰白色的石質材料,有著人形的輪廓。不過他的身形確實像一個花生,上下兩頭胖大,中間有著一雙小短手。姑且能夠被稱為頭部的地方,用一種鮮紅的顏料畫著簡陋的塗鴉,就像是個貪玩孩童的信手之作。
看起來並沒有多麼嚇人,反倒讓人覺得有些憨憨的。同樣沒有嘴巴一發聲器官的他自然不會說話,不過餘燼能夠感受到他的情緒,變得喜悅了起來。細微的聲音在餘燼的腦海中響起,聽起來就像一個懵懂的孩童。
『是的,我是小花生。我可以幫助你在夢境中穿稜,酬勞是頭骨。一次一個頭骨,人類的或者野獸的都行,最好是稀奇古怪的。我喜歡收藏那些有趣的頭骨。』
稚嫩的童音與話語中的血腥請求,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不過他面前的無論是人偶還是餘燼都沒有對此露出什麼意外的表情。
“好的,我答應你的請求。”
『吹響它,我就會出現。』
一個枯黃的精巧鳥狀頭骨被扔向餘燼,隨後他的身影在一種刺耳的聲音中突兀的消失了。隨著他的消失,原地留下了一道散發著不祥紅光的傳送門。它有著粘稠發黑的質地,就像是被放了很久的腐敗血漿一樣。
第一次,他不收費。
一步踏入其中,餘燼出現在了夢境中的亞楠。
如果說現實中的亞楠僅僅只是散發著如同疫病般的陰鬱氣息,夢境中的亞楠就是噩夢投射形成的恐怖地帶。
這座遭遇過「獸化事件」的可悲城市,現如今已經化作廢墟。
幾乎每棟建築都存在著大小不一的破損痕跡,部分建築更是完全倒塌,將城市道路攔腰截斷。地面上是大片的淤血伴隨著異常增生的血肉,燃燒的馬車與斷裂的高塔阻礙著道路。
穿著破碎服飾的野獸身影穿行在道路上,手中依然高舉著火把與利刃。狂熱化作瘋狂,這座城市生病了。無可救藥的惡疾。
餘燼能嗅到空氣間夾雜的腐臭味、腥味……搭配上地面、路燈柱或是建築上的血跡遺痕,彷彿還能聽到響徹於街頭巷尾的慘叫聲,現在這裡迴盪的只有野獸的嚎叫聲。
赤紅的圓月掛在空中,為這本就瘋狂的世界添上一抹血色。
餘燼能夠品嚐出這是一種名為絕望的氣息。正因為品嚐過這種氣息,才瞭解平凡的可貴。他不會讓藍星再次淪落到相同的境地。
藉助從血液中得到的知識,餘燼將頭抬起眺望向遠方龐大沉默的教堂。路線瞬間規化完成,來自那不幸獵人的技藝給予了餘燼足夠的幫助。
入城。
骨質面具覆蓋在餘燼的臉上,讓他本就精妙的步伐進入了一種超自然的『無聲』狀態,同時將勢收斂。僅僅能從視覺上捕捉,這些發狂的居民無法用他們已經混亂的感知捕捉到餘燼的位置。
絕大部分情況下,那些居民的目標往往是發狂的自己人。正是他們的相互搏殺,才會為亞楠本就髒汙的環境帶來大團的腐敗,血肉與殘肢斷臂。
不同於現實中那些輕微獸化病患者的脆弱力量,夢中的居民似乎得到了一些神秘力量的加持。雖然他們的肉體同樣脆弱,但是他們的攻擊力卻被極大程度的加強了。這些帶著髒汙的粗野農具,每一擊都有著足以致命的力量。
不然獵人那足以抵擋野獸襲擊的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