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破舊皮製帽子,餘燼此刻看起來更像是一位面容帥氣,風塵僕僕的學者。身上的衣物因為長久的趕路而有了一些灰塵與磨損,一點都看不出屬於殺戮者的那種血腥殘暴的殺戮之勢。
這也正是由於餘燼在遊戲之前念頭通達,在恐嚇三階就將勢達成了小成境界才能做到將自身的殺氣收放自如。以前他就算不刻意使用自己的勢身上依然會縈繞著一種極為淡薄的血腥感,倖存者見到他就算心中沒有恐懼也會感受到些許的威脅感。
而他現在將殺戮之氣收斂其中,看上去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旅者一樣。將最後的黑色皮質手套帶上,餘燼能夠感受到一種新的力量在自己體內復甦。
原本離去的腳步頓住,餘燼不動聲色地看向了面前的“優瑟夫卡醫生”。在他的視野中,破舊的醫院場景上漸漸泛起了一層淡淡的血色。但不像上一次無數蒼白魔手襲來,這次卻是他能夠自主控制的。
架子上粘稠的冰冷血漿彷彿如同活物一般發出鮮紅的光亮還會不時的蠕動起來,櫃子中原本的草藥全部成為了一些紅黃相間的詭異血肉。除此之外,場景變得更加黯淡,似乎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而最為怪異的則是餘燼面前救助他的好心醫生,優瑟夫卡。
原本只有1米7左右的佝僂枯瘦身軀,此刻以彎腰的姿態佔據了大部分病房中的空間。
銀白色的飄逸毛髮在空中緩緩舞動,同樣枯瘦的身軀延伸出的巨大黑色骨爪幾乎逼近餘燼的咽喉。完全成為渾濁黃色的眼瞳,倒映不出任何清晰的人像。交錯的犬齒,以違反生物學的姿態,肆意生長,甚至將他自己的嘴唇刺破,鮮血直流。
這是一個人狼。不,這是一隻人狼。
餘燼意識到自己的視野似乎有著些許的不同,但那毛髮略過肌膚的觸感顯得無比的真實。耳旁聽到的依舊是醫生那醇厚的告誡,但心裡傳來的卻是巨爪即將掠過喉嚨的威脅感。
餘燼將眼睛閉上,隨後再次睜開。面前的醫生恢復了正常,但是他心念一動。血色覆蓋視野,猙獰的銀色人狼再度蜷縮在面前。餘燼沉默在原地,他分不清,他真的分不清,到底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舉起屠刀殺戮野獸,但現在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可以讓他痛下殺手的理由。在末世之中他見過最為卑劣的人類,也見過最為聖潔的異魔。人類與野獸相較於那些神明都不過只是螻蟻,在餘燼眼中,身份從來不能決定一個人。
“今夜很長,醫生。我想了解一些更多的知識,比如他們得了什麼病?”
“是的,我疏忽了。你是獵人,有著崇高的使命,自然會需要更多的情報。讓我想想。
哦,對了。就從我最擅長的血療術開始說起吧!亞楠原本是被神所眷顧的城市,神無私的將他的血贈予了亞楠的人民。飲用聖潔的血液,可以治癒一切的疾病!
但從那一天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餘燼眉頭一皺,“那一天發生了什麼?”顯然這位醫生知道重要的線索。
“血月降臨!人們失去了意識變成了野獸,就如同在舊亞楠一樣,教會封鎖了大橋。居民們自發的走上街頭,幫助獵人進行狩獵。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血療術毫無用處!
人們都瘋了!夜晚被實施嚴格的宵禁,只有獵人才有資格走上街頭狩獵野獸。每戶人家都將房門緊鎖以保護自己的安全。獸吼聲與慘叫聲,迴盪在亞楠的每一個夜晚。我幸運的逃得出來,但是卻也無處可去。只能留在我這城外的老舊診所中等待死亡。
對了,你是我在路邊撿到的。當時你陷入了昏迷,看起來腦部受損。我使用了神聖的血療術,看來那是有作用的。”
餘燼回想起那鮮紅蠕動的血液,雖然並沒有什麼線索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