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化為點點光斑散落,餘燼周圍幾百米的地形已經徹底改變為了一片湖泊。只有他進來時的那扇門與他腳下站立的地方形成了一塊大約只有兩三個平方米的湖心孤島。
水中有一些油亮的甲殼與細長的觸鬚劃過,還不時翻湧著浪花傳來詭異的撕咬與摩擦聲。顯然從這次簡易的獻祭中得到力量的遠不止餘燼一人,還有大量畸變的蟲類蟄伏在湖底。
儀式期間,他的感知擴散到了周圍極大的範圍,那座小鎮也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將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變化的領帶在右手上纏緊,雖然算不上最為順手,但也是一件強大的武器。
朽鎮中。
這毫無生機的破敗小鎮,此刻突然活了過來。不知為何,明令禁止它們踏出房屋一步的鎮長,在今天允許它們在小鎮內活動。
影影綽綽的人型從房屋內湧出,一間房子裡至少能有幾百道。它們雜亂的在鎮上踩踏,歡呼,短暫感受著這自由的空氣。
咕咚。
不知是誰嚥下了一口口水。從沉眠狀態甦醒的它們,此刻,餓了!
在大雨中,不知是誰先揮出了手,也不知是誰先張開嘴撕咬。
當那幾乎沒有什麼含血量的血肉被吞嚥下肚後,宛如毒藥一般的進食慾望裹挾著混亂席捲了整個小鎮。
其實也不能算是整個鎮子,絕大部分的混亂集中在鎮子的左側,而右側則是站立著一道道顯然更加高大強壯的衛兵。
他們早早就進行過篩選,沒有必要參與這種不入流的骯髒宴會。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講解一下鎮子的結構。
所有兩側都是大片的房屋,連在一起沒有什麼好講的,無非就是豪華與簡陋的區別。可惜對於囚徒來說,就算是鑲金的監牢也不能改變他們的處境。
房屋連線在一起,大體為一個圓形。特別的地方就在於鎮子的中間。
鎮子的中間有著一條極為寬闊平整的大路。
足足20米寬,沒有絲毫使用的痕跡!
而從上空看去,那條道路從視線的盡頭穿過鎮子又一路延伸到地平線的盡頭。讓人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它們為什麼修建這麼一條寬闊又毫無用處的道路。
鎮長室中,那肥碩的鎮長與老者的對話依然在繼續。
“您為什麼下令讓那些食材?這樣子的話我們很快就會徹底滅亡。”
“32年了,我已經32年沒有看到任何一個新生的嬰兒了。待在這裡只會死,而我不想死。”
鎮長一邊拍著肚皮,一邊語氣平靜的說著。
站在他身前的老者,此刻卻已經害怕的雙腿顫抖。老者明白,每當鎮長這個樣子就代表,他餓了!
“我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去吧,老比爾,把我計程車兵叫進來。一隊一隊來,你清楚怎麼做。”
“是,大人。”
老者彎腰退出了房間,站在門口看向屋內,那肥胖身影幾乎完全也沒在黑暗中,伴隨著響亮的呼嚕聲,看上去就像睡著一樣。但是他明白,當一會兒房門再度開啟時,出來的會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紳士”。
短暫的宴會很快便結束了。那些幾十年沒有嘗過血味的鎮民把骨頭嗦的一乾二淨後把目光定向的右邊那群衛兵。
大雨中一雙雙猩紅的眼睛亮起,剛剛的彼此試探,令他們互相忌憚。而現在他們可以把目光一同放在看起來更容易狩獵的物件上。
雖然只有不到數百人,但面對那幾千雙飢渴的眼睛,衛兵們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它們曾經也是這樣過來的,不同的是,長久的食物令它們更加強大了。
雖然那些食物對於它們的胃來說,僅僅是解渴,但足夠令他們乾癟的身體重新充盈一點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