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來自外界的尊敬使者。” 說話的是一道模糊的影子,不過身形正在迅速清晰,顯然正在跨越某種界限。 身形粗略看來有近三米高,膚色呈現出一種朽木般的白。身上的服飾格外繁瑣,手臂,上身處使用的是一種經過處理的緊繃的皮質服裝,但卻在其外側,又贅餘了絲綢材質的柔軟布條。 如果用更通俗的形象來解釋,它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棵充斥著死亡氣息的人形柳樹。 它自深層空間踏步而出,右手的三根手指捏在一起,比出了一個表示尊敬的怪異手勢。 餘燼站在掘墓蟲破碎的屍骸前,烏黑色的蟲血汩汩流出,滋潤著這早已乾涸的大地。 隨著餘燼的呼吸,他身上的傷勢開始快速復原,傷口處像是燃燒起來一樣散發著暗紅色的霧氣。 呼! 侵入其內的微弱屍毒與身上沾染的汙血化作霧氣快速排出,形成一圈圈緋紅的氣流。 做完這一切後,餘燼才緩緩的皺著眉頭看向【稅官】。 “不對。” 『嗯?』站在一旁的收稅官,並沒有因為等候而變得有些焦急或不耐。在它的認知中,能夠被【偽王】選中的,無疑相當於是異魔中的皇族。 在以血脈決定地位的異魔中,這種情形是普遍的。不過對方的話語令稅官疑惑。無論是無視或是有著些許敵對都在它的意料之中。 反正以它近乎七階的實力,要不是因為內鬥,也不至於藉著一點陳年往事的由頭在它老師的幫助下來到這種貧瘠的邊疆躲風頭。 『嘶。難道這個人類和之前的【斬首事件】有什麼聯絡?二十年前老國王不知為何帶著人馬來到這種荒涼地帶巡視,還莫名其妙被人給殺了,連屍體都找不著。要不是那次混亂導致的內耗,我們早就可以晉升【王庭】了。』 稅官雖然疑惑,但聽到對方有回應,決定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它可不是那些王庭中碌碌無為,混吃等死的蛀蟲。過不了幾天,它就又是王都中名聲顯赫的存在之一了。 “尊敬的使者,我是【飢餓王庭】大稅收官【饑荒.達克威爾】的弟子,也是他的副手。來此處調查一樁離奇的古舊案件,不知您有何貴幹?” 它說話的方式很是奇特。由於它的嘴以一種黑線緊密的縫在一起,因此稅官在右手虛握著一團死氣沉沉的能量。透過精妙地調整震盪的波紋與頻率,以一種摩擦的方式發出乾澀的聲音。 不過餘燼依舊緊鎖著眉頭,顯然在思考重要的東西,無暇顧及一旁的稅收官。 他右手放平下壓,做出了噤聲的手勢。接著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見到他了,他對你說了什麼。” 雖然是疑問句,但餘燼的語氣篤定的就像是一個肯定句一樣。 聽到詢問,稅官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不,那位陛下什麼也沒有說。” “不愧是我。” “啊?”連同在墳墓裡的年齡加在一起超過300歲的稅收官此刻腦袋中充滿了疑惑。他無法把面前自己這個一隻手能捏死的存在,和剛剛一個眼神把自己嚇到半死的存在聯絡到一起。 “你很強,你的實力是我現在絕對沒有任何辦法解決的。所以他出手了。” 說到這裡,餘燼的嘴角扯起一抹嘲笑。 “我想到一個笑話。一個人被一個無法說謊的人給騙了,一個人被他自己給騙了!這實在是太好笑了,不是嗎?” “我有些不理解你的意思。” “你認識的強者有多強?” “我們的君主擁有【地契】,是被父神認可的八階【偽王】。”稅官語氣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但此刻它的內心卻在波濤洶湧。 『儀式還沒有完成,二皇子現在還沒有掌握地契的資格。如果這傢伙背後的勢力對我們世界感興趣,將會是一場大危機。』 “太弱了。” 餘燼頭也不回的轉頭離去,撂下了一句輕飄飄的話語。站在一旁默默送行的稅官,心情既有著些許的放鬆,又帶著被輕視的惱怒。 感應到餘燼的氣息完全消失在王庭中,他用手指前端的尖銳的漆黑指甲,從腹部輕輕劃過。一道漆黑的裂口顯現出來。 伴隨著血肉的抽搐與蠕動,裂口的周圍變得乾枯,重新長出了皺紋,也更像是一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