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消融肉體,寒風皸裂靈魂。僅僅只是一絲偉力的體現,卻足以改天動地令整個世界為之屈服。
一部分地面裂開向下塌陷,形成了幽深的洞穴,另一部地表則覆蓋冰雪,向上隆起,形成了奇特的方尖碑結構。這是永久的改變,銘記在這個世界上的傷痕。
約裡克此刻的身體破敗不堪,像是被放入口中咀嚼過後吐出的甘蔗渣一樣,迎接他的將是虛無,並非死亡。在這兩股神力的交錯下,他甚至沒有安然死亡的資格。
黝黑的不定形物自下而上一寸寸吞噬著他,飄渺的白霧每一次拂過都會帶走一塊血肉。充斥著破孔的喉嚨發出,“嗬,嗬”的聲響似乎還有什麼遺言想要囑託。
餘燼走向前去,洞穴蠕向一旁,風雪避開道路。兩種古老而又浩瀚的力量在他身上彼此衝突。雖然有些痛苦,但依舊能夠承受。在下注的賭徒收回籌碼之前,他這枚棋子不會輕易的死去。
“我不認可漢尼拔的道路,人性與獸性本就是一體,無需分割。我將完全的接納我的所有優點與缺點,因而成神!”
原本愚昧暴戾的眼神變得清澈起來,但卻因聽到了狂人的狂語,而透露出幾分震驚。但約裡克沒有開口的機會了,兩股力量掃蕩完這片土地上所有的生機後,該品嚐這最後一道“甜點”了。
神性消散,充盈的力量離去,只留下了滿地狼藉。
“挺好,省了我放火的功夫。不過這鬼地方真的有點冷。”
餘燼才新買的衣服,在經歷了諸多連環殺人魔後都沒有一絲毀壞,卻在承載力量後,碎成了一身的布條。
“噝。我新買的衣服呀!這可是我整整一個月的稿費!等會兒不管是誰來收屍,必須從他身上薅點衣服下來!”
遠處,一輛有些熟悉的警車疾馳而來。在看到餘燼之後彷彿見了鬼一樣,突然來了個急停。似乎還想掉頭逃跑,站在餘燼的目光注視下。那輛車才不情不願地慢慢挪了過來,就像是奔赴刑場的死刑犯一樣。
車窗搖下,銀灰色頭髮的盧克探長露出一個笑容。
“好巧呀,餘燼先生。我來郊區巡邏,沒想到碰到你了。來罐可樂吧!”
“對,挺巧。上次你不是說借我錢嗎?怎麼就逃走了。”
盧克此刻頭上冷汗連連。在兩個小時之前,他接到情報。水牛比爾被人殺死了,那可是活躍了十幾年的現實恐怖傳說,死法相當奇特。準確的說,是一坨比爾被糊在了樹上,腦袋還不翼而飛了。
下午剛剛拿到水牛比爾的情報,晚上比爾就沒了。他才知道自己是招惹了一個多麼兇悍的存在,即使是他這種殺人老手,也不禁有些後怕。
“咳咳。下次一定。”
餘燼順手拉開車門,直接坐上了副駕駛。
“直接一點吧。不用收屍了,順便捎我一程。”
戴著白手套的手扣住了餘燼的脖子,掌心潛藏的噴射器已經準備就緒。外形猶如小型鋼筆一樣的噴射器充斥著高壓二氧化碳氣體,只需要將尖端刺入頸動脈就足以在短短几秒鐘內,令人暴斃。
剛剛還在假笑的臉瞬間冷若冰霜,從緊咬的牙關來看。盧克現在正處於憤怒與恐懼的疊加狀態。
“你把約裡克局長怎麼了?”
雖然見到了餘燼,但盧克根本就沒有設想過,他能擊敗約裡克局長。在他心中,約裡克是能夠碾壓任何罪犯的存在。雖然因為一些原因他不能親自動手,但是在罪城這種糞坑裡,有那麼幾個理想主義者就已經顯得足夠珍貴了。
餘燼瞥向盧克,“你覺得你能殺死我?”
“不試試怎麼知道。”
“行了,你沒有去死的勇氣。況且作為他的心腹,你應該知道他是一直求死的。真有意思,把自己放在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