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路人甲從短暫的眩暈中醒過來時,首先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悲慘的處境,而是面前那十幾雙泛著幽綠光澤的眼睛。
“啊!鬼呀!”不過他的聲音卻十分微弱。
房間的角落有一個高高的木架,下方則是巨大的銅漏斗,正接在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撈上來的滿布海草的木桶上。至於木架與漏斗中間,一枚兇殘的巨大生鏽鐵鉤。繞過他的肩胛骨,穿透他的右肺,從他胸前肋骨的縫隙中伸出,把路人甲死死的鉤在那裡。
這樣的鉤法幾乎會讓人喪失所有的行動力,即便是受害者是意志驚人的超人,那他也僅僅只能無助的揮動左臂來掙扎。
而對於路人甲來說,此刻他看著遠處群魔亂舞的景象,自己的意志值在快速下滑,生命值則是在系統的保護下,不情不願的向0%挪動著。
餘燼看到他腳下的漏斗液麵不再下降,便抱起木桶,走向金古斯船長。他和來時一樣,枯瘦虛弱的身體陷在破舊腐朽的沙發中。
這裡只有他一人!
在他的指引下,餘燼翻出了一個髒兮兮的玻璃杯。橘紅色的酒液傾倒而出,房間裡充滿了甘甜的酒香。
“啊~。”船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發出暢快的嘆息。這摻雜著鮮血的酒液,彷彿為他注入了活力。金古斯撐著手杖站了起來,對餘燼說道。
“真是熟悉的味道。如果能冰一下,再配上燉肉就更好了!”
隨著他一步一步走向倖存者,餘燼注意到他的眼神,開始透出幽藍的色澤,同時房間的溫度也越來越低,不知何時房間裡升騰起了淡淡的白霧。
在淡淡的白霧中,十幾道幽綠的身影顯出形來。奇形怪狀,殘缺不全,唯一的相同點就是眼中那攝人的兇光。
在倖存者身前,金古斯.瓊斯扭頭看向餘燼。
“本來我打算讓我的手下跟著你,但如你所見,我們現在要開始一場盛宴。拿著這個吧,對於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我當年發生的事,你一定很感興趣。”
說完他扔過來一枚項鍊。
那是一串粗糙的項鍊,用常見的細麻繩穿著一枚奇異的指骨。像是人類的,卻遠比人類的更加尖銳粗大。
“那時我們被困在了北極,全船人都嗷嗷待哺,指望著我這個船長。最後所幸我們還是走出來了,雖然少了幾個人。呵,呵呵。”
在扔出項鍊後,金古斯船長便不再理會餘燼。他一聲令下,如同回到了那寒冷的北極,周圍那十幾個最為兇殘最為忠誠的水手,便一擁而上將那可憐的羔羊分割開來。
望著不遠處的血肉盛宴,餘燼識趣的悄悄退了出去。
『原本的獎勵從幽靈水手變成了這個項鍊。它至少是藍色品質的道具或者是一個祭品。不過他們應該沒機會了,金古斯船長實力大幅增強。這應該也是完成隱藏任務的獎勵之一。』餘燼看向那不斷向外溢位寒氣的木門。
其中不斷髮出水手的唱歌聲,乾杯聲,以及奇怪的咀嚼聲。
『看來那獵物死的還算痛快,不必承受放血處刑帶來的漫長折磨。』餘燼想了一下,並沒有把這倖存者悲慘的遭遇放在心上。
他走向旁邊那扇,寫著“克勞福德.蒂林哈斯特”名字的房間。對於這個特殊病人,餘燼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是一個科學家。
還沒有推開木門,餘燼便感受到了這種氛圍。破舊的木門被補的十分完整,即使是有破損之處,也儘量挑選了顏色相近的木材來修補。
至於材料?樓梯口那幾間廢棄病房可是被洗劫一空。現在看來找到罪魁禍首了。
輕輕敲門,門被開啟了。餘燼看向開門的那道身影,他或許曾經很胖,但現在瘦骨嶙峋。原本因肥胖而鬆弛下垂的面板,緊緊的黏在他的身上。烏黑深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