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辦法回答柯輔的問題,繼而選擇留在昴蒼,但並非是因相信柯輔的話。
如此真實的情感,他說是幻境就是幻境。當他們是什麼?
可一時之間,他們確實找不到回去的“出口”,想著昴蒼可能會有線索,於是就在這住了下來。
柯輔倒是落落大方,不像忘仙的仙皇嘴上一套心中一套。他不但沒有對靈清三人嚴加看管,還允許他們出入自由。只是強調他們不可有害人之心,否則會被佈下的結界震出。
往後幾日,他們奔走於昴蒼各個地方尋找出去的線索,可都一無所獲。
但三人也不知怎地,找不到也不急躁,反而在昴蒼越住越順。
白日裡,他們和聚集在這裡的散仙妖怪談經說道,偶爾下山為百姓做事。日子過得輕鬆且充裕。
僅一兩日,俞伊就拉起了屬於他自己的隊伍,帶著一眾百姓天天合歌而唱,好不快活。
莫緘敘見他這般,也想著要不要下山去教書。
但他似乎察覺到有些不對,趕忙壓下心思,找到他二人嚴明他們不能再這麼下去,要趕緊出去才是正經。這裡待久了會讓他們忘記自己是誰。
“可是……”俞伊艱難地開口:“如果他說的才是真的呢。我們對夢的記憶不就是會慢慢消失嗎?”
“可你相信嗎?和我們相處了快兩千年的師妹竟然是一場夢?”
莫緘敘已經快被逼瘋了,這裡太真實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可他勸服不了自己相信眼前的一切。
“小二,你怎麼看?”
“我……沒有找到這裡是幻境的證據。”她舉起右手,頹喪地說:“我可以在這裡造夢。他說的沒錯,我可以隨時出入幻境,但到這裡就再也出不去了。”
“可……”
“姐姐?”
門外傳來姜芷夏的聲音。
三人對視一眼,立即上前開門。
他們從那天之後就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裡,尋遍了昴蒼也沒找見她,心中不免擔憂季宸會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現在見她完好無損,只是神情有些憔悴,三人也就放下心來。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林憶說著就要去牽她的手,但被她躲過了。
“我在家裡休息了幾天……”
“你手怎麼了?”林憶沒有被她岔開的話題帶跑,“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說你這人的脾氣怎麼總也改不了呢!”莫緘敘把她推到一邊,咧著嘴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生怕嚇到她,“小六先進來坐,我們找了你好幾天,都不知道你住哪。”
“就在昴蒼的後山。”姜芷夏邁步進門,“只是地方不太好找。你們不用費事,我可以來找你們。”
“那天是師兄……夫子不對。我不該逼你做選擇。”莫緘敘誠懇道歉,連稱呼也換了。
“不是的,是我反應過度。”她落了座,“我是來跟你們道歉的。我那天不該那樣……姐姐和夫子都是好人,所以我該相信你們。其實,我喜歡姜芷夏這個名字,比時柒好聽……我想改名字,但……”
她低著頭,侷促不安地說出這麼一長串話,卻沒有等到眾人的回答。
她抬頭望向他們,卻見三人眼中似是有怒火正燃,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她意識眾人視線的方向,捂住自己脖間的痕跡。她脖子上的紅痕雖然已消去大半,可有些地方看著十分顯眼。她的嘴角也有疤痕,像是被人咬過。
三人都是活了幾千年的神仙,一眼就看出這是怎麼回事。
林憶不由她拒絕,上手拉開她的袖子。她的手腕處似有被綁過的痕跡,淤青還未散去。
“我去殺了他!”林憶一拍桌子起身要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