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曹閻王這番陰陽怪氣的話,陳瀚縮著脖子撓撓頭。 他自然知道,自己這次有利用三家的嫌疑。 但同時,也幫他們解開了長達二十年的誤會…… 別人領不領情,他倒也無所謂了。 反正該到手的已經到手了,曹伯溫那邊,也不需要再幫他打工半年。 陳瀚瞬間一身輕鬆。 只要這趟再去幫曹閻王挑選一批翡翠,就算兩不相欠。 要不是自己想去摸一摸翡翠行業的路子,這最後一次,他都懶得幫忙。 曹伯溫見陳瀚不搭腔,冷哼一聲,瞪了後者一眼沉聲開口。 “今天過後這邊沒你的事了,抓緊滾去滇省。” “如果你說的屬實,王家的家產,少不了你的一半。” 陳瀚咧嘴一笑,放下心來…… …… 下午一點整。 陳瀚抵達王家老宅的時候,天邊不知何時飄來幾塊雨雲,竟然陰了下來。 陸家和陳家的人,已經都到了,站在街道上觀察著天色。 兩家人似乎都有意在緩解情緒,偏偏臉上彷彿刻了“心急如焚”四個大字…… 這件事對陸、陳兩家來說,揹負了整整二十年,可謂是家族之殤。 眼下有機會翻案,難免心裡的情緒會爆棚。 見到陳瀚來到,陸羽先一步走上前,激動地開口。 “人找到了,果然和我大伯同名同姓,他也承認了當年去匯過一筆百萬資金。” 要知道,二十年前的百萬,對一個傭人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陳瀚點點頭,“人呢?” “就在車裡。” “恩,先把人看好。” 陳瀚囑咐完,轉頭看向陳家那邊。 陳家幾人的臉色卻是有些難看。 陳棟樑和陳振國兩兄弟對視一眼,後者大步上前,無奈開口道:“是有那麼一個人,名字對得上,但老人已經去世幾年了,親屬也聯絡不上……” 陳瀚眉頭一皺,片刻又舒展開來。 只要有其中一個證人到場,這件事就足以被證實。 何況,他還有後手。 …… 就在這個時候。 銀色的邁巴赫緩緩駛來,曹伯溫到了。 和他一起下車的,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者,穿著和年紀不太相符的西裝,有些惶恐。 陳瀚從他臉上,能依稀看到邢君的影子,心裡暗暗點頭,看來是這人沒錯了。 人已經到齊,陳瀚一馬當先,朝著王家大門而去。 然而。 就在他抬腳跨上石階的時候,忽然,從臺階角落,看到了一道身影。 單薄的雙肩緊緊夾著,纖瘦的身子蹲在地上,整張臉埋進膝蓋。 或許是聽到腳步聲,恰好這時候,那道身影抬起頭。 在看到陳瀚的一瞬間,整張小臉都猛地一僵,雙眼透出濃濃的緊張和不安。 熟悉的雙馬尾披在肩上,竟然是芒果女孩。 陳瀚似乎早就知道她的到來,面色淡然地招了招手。 眼神只在她臉上停留了半秒,低聲說了句“跟上”。 就再度回過頭,朝著大門內走去。 孟果慌里慌張起身,或許是蹲久了腳有些麻,踉蹌了兩步。 她已經在這裡等了快一個小時了。 就在午飯前,她忽然接到陳瀚的電話,讓她來這個地方。 孟果實在猜不出,陳瀚這通電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但她還是照做了,直接就趕了過來。 哪裡知道,足足等了快一個小時,陳瀚和眼前這些人才齊齊出現。 來不及多想,孟果秀眉微蹙,蹣跚兩步後,趕忙小跑著往院內追去。 對於陳瀚這個師哥,她的內心很是複雜。 自己最開始接近他,是帶著目的性的。 但是隨著不斷接觸,她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的所做所為。 直到那一天的壽宴,當著那麼多人,陳瀚的身影是那麼的無所畏懼,仿若蓋世英豪。 哪怕當場被陳瀚絕情的利用,她都絲毫不在乎。 畢竟,是自己做錯事在先…… 在壽宴之上,她寧可拼著得罪王家,也勇敢的站了出來指證王文銘。 一來,是贖罪。 其次,是依照了本心。 她不想一錯再錯,如果能給這個師哥一些幫助作為彌補,她願意冒險,願意付出。 所以今天接到陳瀚電話後,孟果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就徑自來到了這裡。 …… 陳瀚大步流星。 走進一進院,迎面垂花門。 踏進第二進院,穿過抄手遊廊。 直達內院的正房前,扯開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