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看起來不是不願意放權的人,這是為什麼?”
“京都的權貴只認臉,不認人。”
何瑾瑜的目光暗了暗,眉眼之中有幾分隱忍,藍望舒心知肚明這是因為什麼。
門閥世家都是這個樣子,他們不需要銀錢,想要什麼自然會有人送上門去,甚至他們還可以無視對方帶來的好處,訓斥敲打一番。
果然啊,商人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行當,農民更是艱難,憑什麼門閥可以享受頂層的生活,還要制約整個社會,就連科舉都要壓一手。
說是從底層讀書讀出來的,最後不都被世家搶去了,零星幾個能被皇帝的人定下來。
“我明白了,你們也要保重。”
“行了,我今天來就是來查賬的,正好表妹讓我來看看你,晚上我做東,請你吃飯吧。”
藍望舒搖了搖頭,覺得不合適,鼎珍樓人多眼雜,不太方便。
“還是我做東,親自下廚準備些菜餚,等你回去,記得幫我帶禮物回去。”
“有我的份嗎?”
何瑾瑜眉眼溫潤柔和,靜靜地看著她。
“當然,大少爺。”
藍望舒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鼎珍樓,下樓的時候剛好看到了一個眼熟的面孔,她快速伸手帶著面紗,匆匆錯身離開。
“站住。”
她全當做沒聽見,腳步不停地朝著樓下走去。
忽然有人扣住了肩膀,她直接反手一個用力把人摔到了地上,少女的眼神冰冷,細碎的髮絲在兩側飄過。
“放肆,縣主也是你可以冒犯的,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柳正廷有些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手一直放在自己的後腰,用力剋制住自己的表情,才沒有當著她的面齜牙咧嘴。
他想上前一步,拉扯到了疼痛的地方,只好在原地垂手站著。
“你是縣主,什麼狗屁縣主。”
藍望舒忽然一笑,風情無限,和剛才完全是兩個極端,直接晃花了柳正廷的臉。
“我,桂華縣主,陛下親自冊封的,難民南下,我是出人出錢出物,還培育出來了小麥,就連你桌子上的豆腐都是你我做的,你說我是狗屁縣主,怎麼,你是天子的兒子嗎,都可以藐視皇威了,還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看不上我這種平凡草芥的功勞?”
柳正廷身邊的隨從拽了拽他的袖子,提醒他不要太過了,這個帽子不能扣在頭上,清流世家怎麼能和這些沾上。
“誒?這個人桂華縣主,是醉浮生的老闆。”
“啊?那她和李白先生的關係很好吧。”
“說不準,可能是李白的相好呢,不然幹嘛一直為醉浮生造勢。”
“但是我聽說她是一個農女啊。”
“你傻啊,那是情趣,你看看她哪裡像個農女,說不定是家道中落,頗有姿色和文采也說不定呢,不然李先生那種人,怎麼會願意和醉浮生繫結。”
藍望舒把所有的議論聲都聽入耳中,有意思,她和自己有一腿,那也不是不行,或許也是個說法。
“這是怎麼了?”
何瑾瑜從樓上下來,看著兩邊的人,臉色不太好看,他的目光在藍望舒的臉上轉了一圈,見人沒事才堆上笑臉。
“柳公子,今日怎麼不高興了,不如我請客,重新上一桌。”
“我用的著你來管?你是誰啊?”
何瑾瑜的面色不變,就連眼中的笑意都維持的恰到好處。
“我是何家的公子,今天剛好到汝城來查賬,柳公子是對鼎珍樓的菜品有什麼不滿嗎?”
藍望舒看著柳正廷的那個嘴臉就覺得倒胃口,長得人模人樣的,世家就是這種貨色?
“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