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的注目禮他們並不知情,但是村裡的注目禮他們可知道了。
一進村,這耳邊的議論聲就沒停過,這個時代一匹馬要五十兩金,那不是一般人能負擔的起的,就連縣裡都沒有幾輛。
很多村民很好奇,就不遠不近地跟著,小孩子不管這些,好奇地看著馬,忍不住伸手摸,又被馬的響鼻嚇了一跳。
到了茅草房,眾人看到一身錦衣的男子下車,先將臉色很沉的藍洛塵抱下來,又將藍望舒扶出來,趴到藍洛塵的背上。
“舒丫頭,這是怎麼了?來,嬸子背,你這小身板別把人摔了。”
趙家的嬸子見藍望舒臉色蒼白,眼睛閉著,擔憂不已,急忙將人從藍洛塵的背上搶過來,弄得他憋屈極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搶他背姐姐的活。
“是我手下的夥計的錯,讓藍姑娘傷了腳腕。”
何瑾瑜看著這個茅草屋,人都驚呆了,沒想到他們生活的這樣艱難,這哪裡是人能住的地方。
一幫人關心藍望舒,還有一幫人關心眼前這個俊逸的男子是誰,何瑾瑜在院子裡面四處瞧,看到了地面上的沙盤,裡面的字跡他認得,是藍望舒的。
他認真讀著詩,越讀眼睛越亮,內心感動不已,也被她的才情和胸懷所折服。
村長聽說了這邊的事,急忙過來看看什麼情況。
“這位公子,你是?”
“我是何家的人,本來是要和藍姑娘談一筆生意,她受傷了,我就送她回來了。”
“原來是何公子,這孩子身世悽苦,也是為了蓋房子籌錢,要不然這冬天可不好過。”
村長的目光也落到了眼前的沙盤上,他是讀過書的,這首詩,他敢說一般大儒也寫不出來。
足以名揚天下的詩,卻在這牆根處,一定不是抄的,抄可抄不出這樣的水平,第一還能抄誰的去。
這個字跡,似乎是舒丫頭的字跡,他捋著自己的鬍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明顯,村長和何瑾瑜在這首詩的出處上達成了共識。
他的語氣中有些遺憾,可惜了,是個女娃,這樣的才華,註定要被埋沒。
“是啊,她蓋房子要多少錢,就當我給她的補償了。”
“她想一次性蓋個磚木的,差不多要十五兩銀子。”
聞言,何瑾瑜的面色古怪了起來,她手裡的錢完全夠,為什麼還要給別人這樣的印象。
“這是二十兩的銀票,村長收下吧,是我的補償,這樣的人,不應該住在這樣的房子裡面。”
對於他來說二十兩銀子不算什麼,也就幾身衣服的錢。
“我是她奶奶,補償得給我,是你傷了我的孫女,那不得以身相許,那丫頭還小,你就許給我們招招吧。”
老婦人身材有些臃腫,臉上的五官小小的,人還沒到跟前,話就像連珠炮仗一樣說完了,氣的村長額頭青筋直跳,這個老藍家的人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這藍徐氏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長舌婦,老了之後更是家宅不寧,老話說娶了個不好的媳婦要倒黴三代,他看一點都沒錯。
“你是藍姑娘的奶奶?”
何瑾瑜看都不看她一眼,整理自己的袖袍,不冷不淡地問了一句,態度很是輕視。
藍招招在後面含羞帶怯地看了他好幾眼,越看越滿意,這門親事她覺得不錯。
“這位公子,招招有禮了。”
她學著村口戲臺上戲子的樣子,夾著嗓子,造作的樣子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何瑾瑜感覺到了一陣生理上的不適,簡直辣眼睛,辣耳朵,她怎麼配和藍望舒那樣驚豔才絕的人做姐妹。
“我看你這禮不怎麼樣,我補償的是藍姑娘,就不勞二位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