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女子正要吃飯的時候,樓下院子裡面,突然喧譁熱鬧了起來。
那女子本欲不理,可那喧譁聲音越來越響,讓她不勝其煩。只得起身推窗向下望去,只見到一個身穿白緞繡牡丹花長衫,綸巾摺扇的中年男子,細聲細氣,不服氣的嚷嚷著:“你們是武當派的又怎麼樣?我不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難道,你還真的敢不顧江湖道義,對我一個普通人出手?你們的師父,張真人就是這樣教導你們兄弟的?”
那女子心裡好奇,心裡暗暗的道:“師父張真人?難道,與這人起衝突的,是宋大哥他們兄弟?只是,不知道倒底是哪一個?”
她正在心裡猜測來者是誰之際,又聽到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大聲說道:“天下事,都逃不過一個【理】字!各位父老鄉親,大家都來看看,來為在下評評理!”
他說到這裡,語氣也漸轉嚴厲:“你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卻仗著自己的訟師身份,整天顛倒黑白,無事生非,為富貴中人出頭,將無拳無勇的窮苦人,當作你升官發財的墊腳石!”
他的臉色也漸轉嚴肅,一聲厲叱:“秦貴郎!你摸著自己的良心想一想,就你賺到的那些錢,哪一文哪一厘,不是窮苦鄉親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你們這種披著人皮的斯文敗類,比那些個殺人放火的強盜都更加可惡!”
他這話一出口,那女子就是一驚,差點就忍不住失聲驚撥出來:“這位是張松溪張四哥!難怪如此機智善變,果然不負他這丹崖劍客武諸葛的外號!”
果不其然,他這番義正辭嚴的話,頓時就在圍觀群眾的心裡,掀起來了一陣共鳴,有人大聲叫道:“張四俠此言極是!上個月,一個寡婦被人逼的跳井,便是因為有人垂涎她的美色,又欺負她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威逼利誘不成,就反過來詆譭她的名聲,指使一些地痞無賴,向著她家院子裡扔臭雞蛋爛菜葉與破鞋。那寡婦一向潔身自愛,又向來高傲,如何受得這般侮辱委屈?當即就投井自盡,以明其志。”
一個白髮婆娑頓著柺杖,憤怒的控訴著,那些權貴的齷齪嘴臉。
另外一箇中年大叔好奇的看著她,忍不住問道:“林奶奶,這個事兒,我們均州城裡的人都知道。可是,我怎麼聽說,那個大嫂投井未成,被人所救,這又是怎麼回事呀?”
旁邊另外一個藍衫箭袖的英俊年輕劍客則是憤憤不平的道:“此事說來,尤為可氣!”
另一箇中年大媽很八卦的問道:“俊哥兒,這話怎麼說?”
年輕劍客恨恨的瞪著被包圍在人群中的那個山羊鬍訟師,怒目圓睜,道:“你們大家都知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武當十四劍俠吧?”
圍觀眾人齊聲應道:“那是我們當地的驕傲與保護神,我們豈有不知之理?”
那年輕劍客忿忿不平的道:“那天,武當十四劍俠之首的,白衣儒俠,宋大俠的二公子,宋軒輊宋少俠,剛好奉命下山辦事,碰到此事,眾所周知,武當派以俠義之名,而聞名天下,宋二公子又家學淵源,詩禮傳家,見到這不平之事,又豈會袖手旁觀?於是就出手相救。
沒想到,他出於好心救人,卻被這些不懷好意的狗東西惡語中傷,說宋少俠貪念這寡婦美色,還更有一些不堪入耳之言,實在可恨可惱!到後來,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最後驚動了官府,在有心之人的推波助瀾之下,可憐那寡婦與宋少俠二人,都被官府打入了大牢,說她二人有傷風化,要依著均州城的規矩,將他二人浸了豬籠。”
張松溪道:“不錯。確有此事。在下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那寡婦與我那乖侄兒宋軒輊二人的清白。各位鄉親,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各位應允。”
眾人皆道:“張四俠客氣了!你們兄弟為了我們這些人能安居樂業,一直嘔心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