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一路並肩同行,有著說不完的話。
殷梨亭雖然生性溫柔靦腆,也不善言辭,當面對著他自小便十分依賴的五哥時,又是在久別重逢之下,說話之間便全然沒了避忌,也比平時健談了許多。
他絮絮叨叨的跟五哥講了他自己這多年的經歷,也提到了今年正月初八那天下山後,遇到的那一段,令他終身難忘,悲慘又絕望的遭遇。
“……五哥,你是不知道,在我那段最黑暗困難,又最絕望的日子裡,我想的最多的不是師父和眾兄弟。說了你也許不信,我想的最多的,還是你。
在庫爾德遜將我折磨得死去活來之時,我心中一直想著若是你在我身邊,那該有多好。”
殷梨亭說到這裡,眼眶已經微微發紅,“五哥,你雖不是我的親哥哥,卻勝似親哥哥。若不是師父當年帶我回武當,我恐怕早就凍死餓死在街頭了。在武當山與你們一起學武的那些日子,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活著出去,找到你,也成了我那段日子裡,唯一能支撐著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當庫爾德遜將蠱蟲放入我傷痕累累的身體之中時,我心裡最後的倔強和堅守已經消失怠盡,只剩下一片絕望冰涼,我知道,我這一輩子,已經完了。我再也見不到師父,再也不能和你們一起並肩行俠江湖,懲奸除惡了……”
張翠山微微紅腫著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滿臉心疼又愧疚的拍了拍殷梨亭的肩膀,安慰道:“六弟,都是五哥不好,沒有照顧好你……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經歷了這一次生死難關,一定會否極泰來,福星高照的。過去的事就別再想了。如今你我兄弟重逢,日後定要相互扶持。你放心,有兄長在,絕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傷害了!”
殷梨亭重重地點了點頭,心中倍感溫暖。
此刻,他們兄弟並轡而行,二人在馬上手拉著手,說不盡的離愁別緒,講不完的心酸往事。
“六弟,你放心,待我們回到武當,稟明師父,定要將那庫爾德遜碎屍萬段,以解你我兄弟的心頭之恨!”張翠山憤憤不平地說道。
殷梨亭嘆了口氣,“五哥,那庫爾德遜陰險狡詐,又精擅用毒,還有眾多黨羽相助,想要報仇並非易事。”
“嗯,你說得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我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張翠山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一直都在後面默默的看著他們二人的莫聲谷,聽到五哥說要為六哥去殺了庫爾德遜,報仇雪恨,當即插言道:“五哥,俗話說的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這話半點也不錯。那庫爾德遜作惡多端,已然遭了報應,被雙英姐姐的朋友斬殺於大河之中。”
張翠山一愣,立刻勒住了馬韁,順口問了一句:“雙英姐姐?什麼時候,她成了你們的姐姐了?”
殷梨亭雖然沒有擺脫心裡的傷心難過,但是,聽到他們提到了那個令他熟悉又刻骨銘心的名字,雖然已經事過境遷,還是忍不住心裡一酸,勉強淡淡的一笑:“五哥,說來也就像是一種特殊的緣分。“
“五哥,說起這個,那就是此事說來話長了。”莫聲谷撓了撓頭,也忍不住插言道:“當日,我和六哥重逢後,也曾經說起過別來緣故。原來,雙英姐姐為了救人,哦!不是,準確來說,是救熊。而身受重傷。幸得雙清姐姐為救雙英姐姐,而誤打誤撞的進入地窖尋藥,救了六哥一命。
後來,又蒙她的朋友們路過相助。再後來,我們得知雙英姐姐的身份和與你的關係,甚至蒙她們兩個一再捨命相助,我們兄弟自六哥以下,都甚是佩服仰慕,於是便主動的認了她這個姐姐。”
殷梨亭也微微偏頭看著五哥,一臉認真的道:“七弟說的不錯。在小弟的心裡,雙英姐姐一直都對我關懷備至,呵護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