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清眼見到六哥殷梨亭的一顆,不斷跳動的心臟,就這麼血淋淋的被柳北溟捏在手中。
心中頓時是又悲又怒。又是心疼。
她立刻左手一握廓爾喀,閃出一抹雪亮的刀光。身子一閃,便向著柳北溟撲了過去,欲要搶回六哥殷梨亭的心臟,同時右手一抖金鈴索,向著張宇初的脖子纏繞了過去。
不過,很奇怪,這次的金鈴索卻是沒有發出那悅耳的叮鈴鈴聲。
雙清心裡微覺訝異,但是她沒有想那麼多,只是目光看著,柳北溟手中捏著的那顆不停跳動的心臟。
眼看著就要觸碰到了它,誰知道......
只聽到撲通一聲。雙清一聲悶哼,已經重重的摔到了床鋪下。
幸好,這床鋪乃是道士們平時打坐修煉之用的,也不算高。所以她摔的也不算很重。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慢慢坐起身來。又揉揉摔的發疼的胳膊和雙腿,不由的一聲苦笑,輕聲呢喃道:“六哥,是你嗎?今天就是你的五七之祭,你這是回來了嗎?你在心中怨我,還是在向我託夢?小妹知道,你死的悽慘。也死的不甘。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小妹一定會親手殺了張宇初與柳北溟,為你報仇雪恨。當然,我不會讓他們死的那麼輕鬆,我要把他們加諸在你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的還回去。六哥,我們想你。你現在一定過的不好吧?”
她一手扶著床鋪,一手扶在地上,慢慢的爬起來,雙手抱膝坐在地上。目光怔怔的看著,從窗欞中灑進來的一縷縷如水般淒冷的月光,想著剛才的夢境,與不知下落的姐姐,突然忍不住悲從中來。禁不住放聲大哭。
俞蓮舟兄弟二人,都在她的隔壁房間裡休息。
兄弟二人剛剛脫了衣服鞋襪,上床睡下。突然聽到那邊撲通一聲,又聽到雙清傷心的哭聲清晰的傳來。
兄弟倆同時一呆,頓時掀開被子,閃身而起。都顧不上披上衣服,也顧不上鞋都沒有穿,光著腳丫子,就開啟房門,一個箭步就掠到了雙清房間門口,同時拍門叫道:“妹子!你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哭起來了?”
雙清不答,可是,卻哭的更加大聲傷心了。
南巖宮中,侍奉俞蓮舟與孫碧雲的道童,聽到了她的哭聲,也是紛紛披衣起床,趕了過來。
可是看到俞蓮舟與孫碧雲兄弟都在這裡。便都忍不住一臉懼色的縮了回去。
但還是躲在廊柱與轉角處。偷偷的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起來。直到俞蓮舟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眾道童才嚇得一鬨而散,各回各房,各找各媽。
俞蓮舟兄弟卻顧不上他們。心裡急切不已,若對方不是個女孩子,他們兄弟恐怕已經忍不住破門而入了。
兄弟二人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光著腳底板,在地上踩的呱唧呱唧響。
二俠不停的在門口窗前轉來轉去。卻是誰都不敢推門進去。
過了好一會兒,俞蓮舟兄弟倆聽到屋裡雙清哭聲漸小,接著,又聽到腳步聲細碎,吱嘎一聲,房門開啟,藉助天上一鉤殘月的微光,他們都被雙清哭的通紅的雙眼,嚇了一大跳。
俞蓮舟小心翼翼的問道:“妹子,你怎麼啦?怎麼忽然哭的那麼傷心?”
雙清剛剛壓抑住的悲傷,在她見到俞蓮舟兄弟時,頓時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她此刻也顧不上什麼男女之別,抬手一把抓住了俞蓮舟的衣袖,抽噎著道:“二哥,剛才我夢到六哥了。他死的好慘......那柳北溟好狠,一刀下去,就剜出了六哥的心臟......六哥好難受,好痛苦,他要我救他。可是......我救不了他......”
俞蓮舟兄弟倆同時一呆,同時也就回想起來,為何當時救六弟時,為什麼六弟都沒有任何反應了。原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