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丰抱著俞蓮舟,在前面大步而行。他走的又快又穩。
盧秋雲抱著昏迷不醒的雙清,跟在師父後面,宋遠橋兄弟,在後面互相攙扶著,默默的跟在師父身後緩緩而行。
眾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誰都不說話。
不一會兒,大家都在無聲的沉默中,回到了草廬。
張三丰默默的將二弟子抱入了自己的臥室,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床榻上,伸手幫他蓋好被子,然後才輕輕的退出了房間,並隨手帶上了房門。
當他抬頭之時便看到了,聚集在門口,一臉緊張擔心等待的眾弟子。
此刻,盧秋雲也將雙清送到了客房中,讓她安靜的休息。
宋遠橋見到師父出來,便連忙後退了三步,微微躬身行了一禮,低聲叫道:“師父!雙清妹子,她?她沒事吧?″
張三丰目光深邃的看著,他的這個大弟子,聲音輕柔,卻語氣嚴厲的道:“遠橋,如果不是你的自以為是,與一意孤行,事情怎會落到如今這般地步?如果,雙英丫頭不是被你所逼,她會因為覺得愧對你們兄弟,以重傷垂危之軀,而獨自下山?若她傷勢沒有那麼嚴重,她又豈能被梨亭的弟子門徒揍了一頓,而落入隆平侯張信手中?”
說到這話,他頓了頓,恨鐵不成鋼的,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痛心疾首的道:“遠橋,你是我老道的開山大弟子,你如此心胸狹小,鼠目寸光,又如何成的大器,又如何作為蓮舟兄弟的表率,帶領我們武當派,與嵩山少林分庭抗禮,走向更加輝煌的高處?這話暫時不說。但是,”
他話鋒陡然一轉,臉色也是忽然一沉,袍袖一拂,一轉身,向著大廳疾步走了過去。在他轉身之間,隨口說道:“你自己犯下的錯誤,還得你自己想辦法去彌補。”
宋遠橋雖然被師父嚴厲的訓了一頓,卻是不敢有半句怨言。
此刻,見到師父惱怒的拂袖而去,他也不敢怠慢,忙快步跟了上去。
俞岱巖、張松溪與莫聲谷、邱玄清四兄弟都被那雷霆所傷,傷勢也甚是嚴重,但是,心憂二哥、六弟之事,又掛念著雙英的生死存亡,當下也顧不上自己的傷勢,也互相攙扶著,慢慢的跟著師父二人,也走入了大廳。
劉古泉因為,被那蘊含著【地獄火蛾】氣息的曲尺影響,忽然間就刺了雙清一劍,而被雙清踹了一腳,又被師父扇了一巴掌,傷勢也不輕。
但是,這位有點缺心眼兒的劉道長,也是一位重情重義的好男兒。
此刻,他如張松溪兄弟一般,掛念著二哥、六哥與雙英姐妹的安危,也不顧自己的傷勢,跟著三哥他們的步伐,走入了大廳。
至於楊善登與盧秋雲、孫碧雲、王道宗和周真得五人,見到各位師哥都往大廳走去,他們兄弟也不敢怠慢,都跟著一齊走了進去。
張三丰前腳剛剛走進大廳,在廳裡蒲團上坐下,宋遠橋兄弟都魚貫而入。
宋遠橋躬身向著師父行了一禮,隨即便在師父身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低聲叫道:“師父,弟子知錯。是弟子魯莽愚鈍。鼠目寸光,有眼不識泰山。是弟子的無知無畏,害了二弟,六弟。也害了雙清姐妹。弟子知錯。請師父責罰。即使是您老要廢了弟子的武功,殺了弟子。弟子也毫無怨言。”
張三丰臉色一沉,嚴肅的道:“遠橋,現在才知道錯了?不覺得太晚了嗎?你還記得在梨亭的墳前,為師的說過的話嗎?”
宋遠橋低聲說道:“弟子記得。師父說,要弟子為六弟完成一件事情。師父才答應讓弟子繼續留在武當。”
張三丰點頭,沉聲說道:“好,你記得就好。如今松溪聲谷,等人重傷。你便攜同秋雲,你二人立刻快馬加鞭趕往京城。想辦法,從刑部大牢中迎回雙英丫頭。你只要把這件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