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墨車上下來,周夢岑覺得這個世界挺亂的。
直到她在歸來酒店大堂,看見身穿工作服的盛灝迎面走來,這種認知達到巔峰。
她才想起,好像有些日子沒碰見他了。
不止她詫異,秦墨和盛灝同時也愣了一下。
尤其是盛灝,他剛得到通知,要去門口接待重要人物,卻沒想到,會遇上並肩走進來的兩人。
在看到周夢岑的那一刻,他忘了自己此時的身份,大步上前:“夢岑,你怎麼……”
他想問,她怎麼來這裡,還是跟姓秦的一起。
可是周夢岑蹙著眉,沒什麼表情看了他一眼:“盛先生,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一句“盛先生”,足以讓盛灝心碎。
“夢岑,我現在已經脫離盛家了,我不靠我哥跟我爸也能有自己的事業……”
“盛先生說笑了,你跟你盛家有沒有關係,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夢岑,我知道,你怪當初周家出事的時候,我們盛家沒有出手相助,我有求過我大哥跟我爸,但你知道,那個時候的我,只是一個……”
“盛先生。”周夢岑冷地打斷他,而後笑了笑,“你這話,好像顯得我周夢岑很沒有氣度,當年沒有出手相助的人那麼多,難道我周夢岑每一個都要記恨在心?”
“夢岑……”
盛灝還想繼續說下去,把他這些年對父親和哥哥的埋怨、為兩人未來所做的努力,以及現在不辭辛苦拋開身份跑來別家酒店做大堂經理的事情,一併說給周夢岑聽。
一旁的秦墨皺起眉頭,目光凜凜落向他胸前的工牌:“現在是什麼樣的人,都可以當大堂經理了?”
盛灝的手攥成拳。
可現在秦墨的身份不再是當初的大學生,不單是他,就連他父親和哥哥都要忌憚幾分,他惹不起。
“秦先生,我什麼樣的人不需要你管!只希望你離夢岑遠一點!”
“哦?”秦墨覺得意外又好笑,他朝盛灝走了一步,“那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命令我?還想和當年一樣?”
“你……”
當年謊言被拿上抬眸,盛灝只覺臉頰火熱,他下意識看向周夢岑,“夢岑,對不起,我當年……”
可週夢岑不想聽他任何解釋,“盛先生,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不會恨你,也不會原諒你,因為我們以後不會再有交集了。”
周夢岑沒再看他,繞過他往前走。
秦墨笑了一聲,也跟了上去。
這小聲落在盛灝耳裡,極其諷刺。
是,他是用了卑鄙的手段把他從周夢岑身邊逼走,可那個時候,就算沒有他,他秦墨在夢岑身邊又有什麼用?
“秦墨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夢岑最艱難的時候你在哪?”
秦墨腳步一頓,握緊了拳頭。
他不在,是誰的原因?
一想到這裡,心裡怒意升
起。
“秦總!”
秦墨冷著臉轉身,打算跟盛灝好好算一筆賬,恰好酒店副總經理劉茗大步跑了過來,對著他一臉歉意。
“秦總,抱歉,剛被事情耽擱了,沒有親自來迎接!”
那人態度恭謹,讓盛灝也頓住了。
秦墨眼見周夢岑往電梯走去了,只能壓下心中怒火,瞥了劉茗一眼。
“人事部就這樣培訓新員工的?告訴他們,明天可以不用來了。”
“秦總……”劉茗神色一緊,看了眼不遠處愣著的盛灝,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還是連忙跟秦墨賠笑,“您消消氣,我現在帶您去房間,員工問題,我會盡快解決。”
“不必了。”
秦墨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