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夢岑下榻的卡爾頓國際大酒店,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公園大道,毗鄰中央公園,是整個曼哈頓中城的地標性建築物,非常有辨識度,高樓層擁有中央公園的無敵視野,作為紐約市著名的奢華酒店之一,秦墨偶爾也會在這裡接待朋友,所以對這邊很熟悉。
大堂經理得知他是來拜訪朋友後,立馬打了客房電話過去,是蘇琪接的。
“sir,您稍等,他們很快就下來。”很快,經理微笑著告訴他,隨後又把他引到貴賓休息區,給他泡了一杯香濃的咖啡。
秦墨將檔案袋放到茶几上,疊腿坐在窗邊單人沙發上,側眸望向窗外白茫茫的河畔風景。
只可惜那些美景並沒有落入他眼底。
他眼前、腦海裡一幀一幀浮現的,是從前日harvard cb舞會上與她相逢的每一個瞬間。
時間好像並沒有過去多久,他們在冬季雪日分別,又在冬季雪日重逢。
可又彷彿過去了大半輩子,物是人非,他們早已不是從前的自己。
像是想要證明什麼,秦墨從西裝外套的內裡口袋掏出黑色錢包,翻開最裡面的夾層。
一張陳舊的證件照,女孩五官精緻,長髮如海藻般披在肩頭,笑容溫婉明豔。
她從不與他拍照,這張照片還是從落在他揹包裡的借閱證上撕下來的,倒不是為了留作紀念什麼,當時純粹是想以此來警示自己,忘掉那段愚蠢的過往。
勿想、勿念、勿再相見。
“秦總。”
蘇琪快步走來,打破了這段沉靜的回憶。
秦墨收起照片,淡然抬眸,冷冷點了下頭。
蘇琪有些摸不透這位大佬今天過來的目的,只說老闆在休息,如果有重要的事情,現在就帶他上去。
秦墨直接說:“是想親自拜訪一下週總,詳談合作的事情,另外,有份體檢報告,需要告知一下。”
男人拾起茶几上的檔案,遞了過去。
蘇琪直覺是不太好的結果,不然也不會勞煩他親自跑一趟。
她顫著手開啟看了一眼,頓時怔住,有些不可置信。
難怪這段時間,覺得符姨有些不對勁,原來是……阿爾茨海默症中期!
她想起什麼,跟秦墨說了聲抱歉,然後轉身打電話給羅奕,那邊很快接通,她語氣焦急。
“符姨呢?”
電話那端羅奕一頭霧水:“沒在老闆房間嗎?我還在等她出門……”
“你先下來,別驚動夢岑姐。”
蘇琪直接跑去前臺詢問大堂經理,得知符姨兩個小時前,離開酒店,還沒有回來。
她又連忙給符姨打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這時,羅奕也急匆匆從電梯跑了下來。
“符姨不見了。”蘇琪告訴他,順便把那份檢查報告給他看了看。
羅奕看完後,也是神色凝重。
“要不要告訴老闆?”
蘇琪快速作決定:“我們先沿途去珠寶店找,別告訴夢岑姐,她會擔心的。”
符姨是周夢岑最親近的長輩,如果知道她患有阿爾茨海默症,又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走丟,肯定會著急,說不定要親自去尋找,但她現在病著,需要休息。
兩人正打算出門,秦墨走了過來,指著酒店門口穿著西裝的高大黑人。
“那是我的司機cett,他對這一帶很熟,不介意的話,可以讓他給你們帶路,另外,還麻煩發一張符姨的近照給我,我會讓附近的朋友,也幫忙一起尋找。”
蘇琪自然是感激不盡:“多謝秦總!”
走了兩步,她又轉身:“秦總,如果您要上去,能麻煩您先別將這些事情告訴我老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