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匪站在山洞口:“哎,我說,你會不會搞啊?”
半仙火大:“要不你來?”
“你以為我不會?”
“別站著說話不腰痛.”
“我說,伱倆位能不能消停一會兒?”秦隊長在旁邊放下毛筆。
半仙左手握刺刀磨出來的鏨子,右手拿著一把手錘,不停敲打。
半仙正在刻墓碑!
抗大學員秦隊長的字兒寫得也不咋的,因為有個犧牲的戰士名字叫“許矗”。
齊老匪跟半仙兩人正為這個矗字下邊兩個直字用三橫還是用一豎爭論。
齊老匪嘀咕:“這傢伙取啥名不好,取這麼個名,要是上學被老師罰字,自找麻煩.”
半仙跟著低聲嘀咕:“酒站有個叨叨秦指導員,這裡又冒出來一個指手劃腳的秦指導員,這日子沒法過了”
山洞口另一側,五口大鐵鍋熱騰騰冒著水汽,架在熊熊烈火上。
旁邊的戰士正忙著用工兵鏟攪拌,同時還嘻嘻哈哈地跟圍在鍋邊人的說著話。
大鍋靠近山洞裡的一側,李老八正披著太極黃褂衣,頭戴道帽嘴裡唸唸有詞擺水陸道場。
友軍陣亡時間差不多七七四十九天,關於給他們作法事還是擺道場,半仙跟李老八前幾天爭論了半天。
最終以半仙跟李老八各帶人給早已埋下的友軍作法事、擺道場結束。
山洞更裡邊,緊挨著首場的法事團,正敲鑼打鼓唸經、哭靈,給死去的友軍開仙路
站在洞口雙手叉腰的秦隊長黑著臉,很想將這兩位提著扔山溝裡去,咱八路軍不信佛也不通道。
不知道九營從哪搞來這些奇葩玩意兒。
偏偏自己還被他們扯著來寫墓碑不寫好像也不行。
寫好後,半仙帶著十餘人開始在山民們找來的片石上刻字兒。
陣亡的友軍待遇不低,犧牲的八路軍戰士很多連屍體埋哪兒都不知道。
這事兒要是被上級知道,不挨批評不算完。
本來進山到抗大學習的秦連長,身份轉為獨立團編外九營代管的靈湫中隊指導員,心裡著實苦啊。
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很快形成山洪。
將所有進出山通道全部給堵死。
山洞一角,用石頭圍起來的四頭小野豬正東躥西跳得歡。
豬圈旁邊,百餘戰士正在跟著還沒畢業的抗大學員識、寫字,一塊石板上寫著: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捱了一槍的張為民並沒有食言,將龐司令狗龐參謀答應的十萬斤糧食如期送到黃湫洞。
十萬斤,數字看起來挺大,也不過五十噸而已。
山洞下邊山腳,無數人光著膀子在地裡忙碌,雨小了不少。
山民開始將市莊稼地低窪處的水往外舀
也不知道誰把訊息傳開,無數的山民從旮旯裡鑽出來,在山洞下邊的村民棚屋旁邊開荒搭房子。
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竟然聚集了村民兩千多人。
一個人一天就算加野菜三兩口糧,一天就是千餘斤。
十萬斤糧
一個月過去,山洞裡存糧頂多也就能堅持兩個多月。
所以,即使是下著雨,開荒的人群也沒停下手中的活兒。
地開出來,種子又成了大問題。
山裡種紅薯最划算,按平原上來說,現在種紅薯有些晚,不過山裡氣候本身比平原上要遲上半個月,勉強還能下種。
十幾袋用步槍從西邊八分割槽李海水那換回來的土豆,被切成塊,埋進新增了草木灰的地窩裡。
花生同樣往地裡種,似乎能種的都往土裡塞.
就差把被野獸啃過的鬼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