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初八,太陽剛下山時,半月已經掛上了天空。
鬼子憲兵帶著手下雜牌部隊,在河邊與八路一直對峙到天黑,月光皎潔時,八路也愣是沒從橋上進攻。
只是,西邊的槍聲距離石橋越來越近。
說明追擊的部隊正在擠壓八路的生存空間。
軍曹曾建議先將橋炸掉!
鬼子少尉當然知道,炸掉橋後,八路徹底死了心,要麼直接渡河,要麼就只能向南向北轉進。
既然看到對岸的八路能直接向北開拔,看樣子,很可能是要找地方渡河,少尉手中又沒更多兵力,想要阻擊八路過河根本做不到。
所以,他根本沒想過去安排人部隊去八路渡河的位置進行阻擊!
司令部傳來的訊息,對面有好幾千的八路!
手下那些一聽到槍響,就會掉頭跑的偵輯隊,過去也沒用。
負責北邊警戒的勇士氣喘吁吁跑了回來:“報告,北面五里左右,八路先頭部隊已渡過衛河,目前正向南而來!距離三里...”
少尉無奈,手下能戰的帝國勇士就十幾個,其他皇協軍、偵輯隊根本靠不住。
陣地上就幾挺輕機槍,哪怕是八路只是一股小部隊過來,這裡也守不住!
針對守橋的陣地,對方不從橋上進攻,那,陣地還有什麼?
以土八路腳力,如果不出意外,要不了十分鐘,八路就會衝到這裡!
西邊的槍聲更近了。
少尉開始估算炸橋到底有沒有用。
見少尉不做聲,軍曹也明白少尉在想什麼,於是,他趕緊鳥語建議:“我們就一個分隊,已經阻擊八路一個小時左右,如果再堅持,就會三面受敵!”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再守這裡,已經沒多少意義!”
“你的意思是撤退?”少尉臉色鐵青的看著軍曹。
“我們的勇士就十幾個,我只是覺得,我們根本沒必要跟土八路硬拼,何況,大部分還是帝國的精英文職人員,讓他們拿槍跟八路拼,這是用玉石去碰擊石頭!”
“倒沒看出來你這麼怕死?你忘記了你出國前如何對鳥皇的宣誓了麼?”少尉譏諷道。
“他們一個聯隊都無法全殲這夥土八路,並且,這個後果不應該由我們文職人員來承擔!”
“都說大坂商人精於計算,你真丟帝國軍人的臉。”少尉突然笑了。
“請閣下責罰!”
“撤退!”少尉再次突然下令。
“那,橋還炸不炸?”
“炸?炸了你讓第四混成騎兵聯隊怎麼完成追擊任務?”
這麼一說,還得將炸藥處理掉。
軍曹拍一旁邊鬼子肩膀一下,兩人跳出戰壕,往橋洞跑,既然自己不炸,當然也不能讓八路將橋炸掉!
“哎?他們好象在往回跑?”橋對面的觀察哨,一直在盯著對面夜色中的鬼子,藉著月色,立即發現,兩個鬼子跳進了橋洞,將炸藥包直接弄進了河裡,然後跟著往東邊的城裡跑了。
北邊一百多渾身爛泥的八路,從上游迂迴過河,終於沿河而下。
傳說中的陣地戰沒有出現,因為守在橋頭的敵人,一槍未放就這樣跑回了城。
鬼子什麼時候學會了逃跑?
不是說在戰場上都要戰至最後一人的麼?
騎兵過了河,馬卻沒辦法短時間送過來。
接到的任務目標是佔領東岸的鬼子陣地,還得虛張聲勢,讓鬼子以為八路根本不看重那橋,目的是為了讓傷員、後勤部隊能順利從橋上過河,然後控制住石橋,再將鬼子攔在河對岸。
既然,不費一槍一彈就拿下橋頭,那還不直接從橋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