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中午,許家莊外,太陽正毒,路面熱浪撲面。
巡邏的護院戴著草帽,往莊外警戒哨放了一里,在許家莊周圍安排了一大圈。
大小路上各個方向的漢奸老百姓,敲鑼打鼓抬架扛匾陸續抵達莊南大門,看熱鬧的大人小孩無不注目興奮。
鞭炮聲此起彼伏不斷。
王六斤站在屋頂,靠著房邊長的一棵大樹,偶爾舉起望遠鏡向北觀察,這個寶貝望遠鏡是找九連長借來的。
“隔著十來裡,他也能看到?”對面房子屋簷下,羅富貴一臉疑惑的問。
旁邊麥草上堆上,丫頭躺在上邊睜著大眼,正在看蜘蛛織網的丫頭。
小聲音懶懶的回了一句:“當然能看到,人家特務連出來的,全是千里眼順風耳。”
“那...能不能聞到烤雞的味道?”羅富貴胡作驚訝。
“當然能!”丫頭漫不經心的跟他瞎扯。
“你以為我是傻子?”
“難道你不是傻子?”
兩人在窗下說闃話,屋內四個人,三個人坐在桌邊,一個躺在旁邊的麥草上睡覺。
老周搖著把破摺扇,正在把匯總的十里八鄉的漢奸資料,憑著記憶作補充說明。
蘇青不停的問話,分析、再作結論。
小劉不厭其煩的修改,記錄。
哐噹一聲,猴子急匆匆的從外邊跑進院,根本不理會屋簷下的丫頭跟羅富貴。
進了屋,猴子看見躺在旁邊麥草堆上的胡義,立即上前推了推。
胡義坐起來,猴子哭喪著臉:“姓許的那漢奸佈下了陷阱,砍九被漢奸扣了,還說八路要是不怕死,儘管放馬過去!”
胡義一驚:“怎麼會這樣?”
“我在外邊望風,砍九原本跟許金森在談事,可是沒多久又來了一夥人,直接把砍九給扣了。”
“你們表明身份沒有?”
“我聽砍九的那個手下說,沒有,只是談生意。”
“扣人的什麼身份?”
“說是什麼保安司令,姓苟。”
胡義抬起頭,望向蘇青,好一會兒。
“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出賣我們的那夥人。”蘇青分析了一會。
“為什麼?”
“砍九一直從許家買物資賣進山,應該是擋了他的財路。”
胡義轉頭看向猴子:“姓許的漢奸怎麼說?”
“他只是說,在他的地盤上是龍得盤著,但卻讓那夥人把砍九給帶走了。”
“帶到什麼地方去了?”
“往西,我打聽了,姓苟的說要砍九把吃進去的全吐出來,就放他們一馬,另外,他那三個兄弟也被抓了一個。”
胡義下意思的問:“徐小呢?”
“他還在莊裡,我們分頭進去,肯定沒人發現。”
“保安團押送的有多少人?”
“一個班十一個。”
眾人聽著兩人的對話。
蘇青聽到這裡,斷然決定:“必須把砍九救出來。”
胡義其實跟砍九並沒什麼交情,只是雙方做了很多次的生意,砍九確實幫了獨立團不少忙。
從道義上來說也是在支援抗日。
“老周你帶蘇青向西與部隊會合。其他人,整理裝備,咱們去會會那夥保安隊的人!”
“大白天的,不大合適吧?”
胡義面無表情:“砍九我們得救,至少在獨立團最困難的時候,幫過我們。”
老周猶豫了一下:“軍事上的事,你決定,我沒意見。”
“全部換保安團和偵輯隊的衣服,一定要搶在他們之前把人救出來,全體向北,出!”胡義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