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船,姑奶奶拿手.”小紅纓扯開亮嗓子:“大狗.死哪去了”
很快,廟裡一陣雞飛狗跳。
百餘人的隊伍迅速集結完畢.
運河上。
拉響汽笛的一艘大型鐵殼武裝運輸船,攪起浪花由北向南而來。
鬼子陸軍地位不如海軍。
五十九師團在內河搶了不少的商船,稍作改造,也算是有了自己的“軍船.”
可惜,開船不是三兩天就能操作自如。
所以,開船的是來自天津的曹三炮,這位祖上也曾經風光過。
在運河漕運鼎盛時期,曹家曾經有一隻不小的船隊。
自從蒸汽輪船大規模出現,南北大宗物資開始走成本更低的海運,漕運衰落。
歷年軍閥混戰,運河沿線各種勢力都熱衷於收稅,再加上運輸水匪出沒收買路錢,長途運輸根本搛不了幾個錢。
由於機動船所用的汽柴油屬於皇軍管制物資,機動船沒油啥都不是。
不得不掛上膏藥旗,生意竟然從此開始逐漸好轉。
去年大旱,運河斷流,他家的這些平底小船,下不了海,靠著跑京津一地運河貨物激增,收入反而越來越好。
在他看來,皇軍還算仁慈,並沒有像報紙上所說的那麼壞.至少,他們沒有強搶自己家的鐵殼船不是?
那些街坊鄰居,路過自己大門們吐口水罵街,完全是嫉妒自家再次發達.
不時抬眼打量幾眼,皇軍在自己的船上架的那兩門迫擊炮.呃.還有一挺重機槍,六挺輕機槍。
他甚至隱隱感覺到一陣興奮,老曹家如今的風光,甚至遠超從前.
渡口往北一里左右。
一條東西向小河直通運河。
小河是運河支流,並不寬,南北兩岸水面距離五六米。
因為昨夜大雨,在這個位置,小河中的水幾乎與運河水完全齊平。
水面充滿上游衝下來的漂浮物。
柳元清貓腰,帶著兩戰士,順著小河邊鬆軟的沙地向運河靠近。
腳下沙地被雨水泡軟,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偶爾抬頭,觀察渡口方向的目標。
在他身後遠處,髒臉黑著臉喃喃:“姓柳的,你這樣玩,會把大家都玩死在這裡”
他知道柳元清聽不到自己抱怨。
姓柳的這貨還真他孃的能掐會算,運河北真有船過來。
望遠鏡視野中還看不到北邊過來的船,但是汽笛聲假不了。
裝上了汽笛的船.小不了,絕對不是木殼機船
要是他的猜測正確,那麼這條船應該是來渡口接那些鬼子。
管他什麼船,跟自己沒一毛錢關係,反正,自己就是個打醬油的.
這裡的地頭蛇陳八極才是自己的目標,從他裡搞到槍,自己也能拉出一支隊伍,到時候回去,找胡長官要個連長當.
一想到自己頂頭上司羅富貴那蠢貨就有氣.
他包袱中的錢必須坑出來。
轉頭對手下的游擊隊員們下令:“都他孃的別緊張,順著這條溝向渡口靠近等鬼子上了船,咱們再打,打幾槍就跑.”
“你奶奶個熊,就你自個兒最緊張”一個游擊隊員忍不住嘀咕。
“五毛.你孃的說啥?”髒臉面色不善盯著年青的游擊隊員。
“我說,打鬼子,咱們都不緊張”
“那你手抖什麼?”
“老子打小練武,我手會抖?”五毛心裡虛得一批,張排長雖然功夫不如自己,但是排兵佈陣,槍法,戰場經驗遠不是自己可比,至少,人家見了鬼子兩眼會放光。
關鍵是,他胸口還掛著分割槽首長標配的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