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裡過來的汽艇實際上是一艘加了發動機螺旋槳的中型木船。
只不過在船頭擺了一圈沙袋作掩體架上一挺歪把子機槍的鬼子巡邏艇。
胡義並沒將巡邏艇放在心上。
但是總覺得不對勁!
因為鬼子飛機到現沒有出現。
滿倉從炮樓裡出來,一路小跑到設在河堤上的重機槍陣地。
跟著扯彈帶,連續推拉槍機。
熟練地壓下扳機。
嗵嗵嗵嗵嗵.
民二四重機槍沉悶地開始嚎叫。
呼嘯彈道從斜前方岸上直撲河中心鬼子汽艇。
彈道在河裡激起幾個水花後,開始對鬼子汽艇撕扯。
還沒來得對橋上射擊的鬼子機槍手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對岸上還擊。
突突突.一個三點射後機槍後被重機槍子彈擊中鋼盔。
重機槍彈道卻狠戾不改如毒蛇一般地繼續左右擺動,木質船身瞬現出一個個彈孔。
從左到右再扯向左,粉碎著汽艇上的一切。
木船上冒起一股白煙後,發動機不再囂叫。
滿倉立抬起後腳架,轉動機槍筒子對向河西岸。
將槍口抬高,跟著再次射擊。
機槍彈道瞬間與公路上正在瘋狂射擊的鬼子鐵王八對扛上。
此時,雙方距離五百多米,根本無法有效瞄準,完全只能靠經驗射擊。
距離太遠,子彈無法穿透鐵王八正面二十四毫米裝甲,但是亂竄的子彈卻將後邊的鬼子步兵壓制住。
弓少鋒愣了一下,立即對趴在地裡的戰士下令:“一班阻擊,不能讓敵人打近…其他人立即撤退!”
二十餘身影在田野間散開貓著腰向東猛跑。
鬼子著實太多,留下打阻擊的一個班沒有堅持到半分鐘,全體倒在地上。
班長喘著帶血腥味的粗氣,他不知道自己中了鬼子步兵打來的多少子彈。
太痛了,痛得他想扯動拉環套在小指頭上的手榴彈,爭取與敵人同歸於盡的力氣都沒有。
身上再次中了兩發子彈,眼睜睜看著衝過來的鬼子。
他著實再沒有力氣扯動早已旋開後蓋的導火索。
旁邊一名兩條胳膊都被打斷的戰士。
艱難地用腳蹬地,猛地滑到班長旁邊,張大嘴咬住落在班長手邊的手榴彈木柄,身體翻動.
噗,一發子彈擊中戰士腦袋。
陽光下,手榴彈木柄後冒出的泛藍白煙被鮮血澆得幾乎看不見。
一秒,兩秒,三秒.
轟.
兩個挺著刺刀準備對地上屍體再補刀的鬼子被激射的彈片扎進身體。
一條胳膊往外滲血的弓少鋒帶著十餘戰士最後衝過石橋,來到劉部長面前:“報告首長.”
看著河對岸公路上至少留下兩百餘具八路戰士遺體,劉部長心情悲憤,揮了揮手:“先包紮!”
弓少鋒急了:“這是鬼子的一個陰謀.咱們得趕緊撤退”
劉部長搖頭:“現在.不能再跑!”
弓少鋒愣了一下:“為什麼?”
“你們已經跑了這麼長一段距離,如果繼續跑的話,將會全部犧牲在到達成片青紗賬之前”
弓少鋒戰鬥經驗並不差,立即想通:“我明白了,鬼子把靠近河邊的高梁地讓老百姓種成一小片一小片,就是在等我們鑽進去,他們再追上來逐一圍剿!”
劉部長點頭:“所以,我們得先將傷員及體力不好的戰士送走”
哎,他們怎麼在河堤背面挖工事
剛開始我也沒搞明白,聽九營的戰士們說,他們這叫反斜面工事,專門用來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