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溝另一頭。
張為民感覺受傷的左腿似乎已經沒有知覺,旁邊的軍醫趕緊剪開張民褲子,傷口已經發黑.
甚至自動止了血
軍醫聲音顫抖:“營長,八路在箭上抹了毒”
“別跟老子扯這些,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一個月前,大家還並肩打鬼子,沒想到對方反過來就下死手。
這口氣絕對咽不下去:“命令,一營二營分散,以排為單位,繞道對八路發動突襲!”
他根沒有意識到,他現在是為虎作倀的偽軍,不再是保家衛國的軍人。
跟著對警衛員下令:“將最先開火的那傢伙秘密弄死.”
“現在皇軍教官全死了,我們咋向上頭交待?”副官臉色發白。
在心裡抱怨,好端端的讓手下弟兄們走前邊探路不行麼?
非得要親自上陣?
營長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過
張為民看著軍醫在自己的大腿上忙活,面色猙獰:“你眼瞎了?沒看到咱們也死了那麼多兄弟嗎?”
單純從軍人角度看,張為民應該算是一個好軍人。
長官投敵,他曾經的價值觀轟然倒塌。
原本就對八路軍不怎麼感冒,以前合作抗日,念在都是中國人的份上,偶爾給些援手。
現在雙方反目成仇,他自然也不會手軟半分。
從內心裡,他看不起這些土八路
還好,箭頭上能抹的蛇毒並不多,箭頭鑽進軍裝的時候與褲子摩擦帶著一部分。
軍醫用手術刀劃開的傷口處流出的血已變成紅色。
上藥包紮好後,受傷部位仍然腫了起來。
但是,他始終想不明白,那個姓齊的以前肯定是國軍軍人,他為什麼會投八路?
山溝裡。
躺在地上的偽軍警衛班長看到營長已經順利離開山溝,心頭的擔憂終於放下來,吃力的對齊老匪嚷嚷:“給老子留個全屍,下手快點!別讓老子受罪。”
齊老匪砍下一個沒斷氣的鬼子腦袋:“你有種,老子就不明白,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當狗.”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己任!”
“哎呀,說得老子都不忍下手.”齊老匪蹲下:“你以為老子不知道?重慶那些傢伙給伱們司令說讓他好好心在曹營心在漢,我呸,你覺得重慶那些傢伙玩手段打自己人,那些當官的背信棄義的話你也信得過?”
“動手吧,老子死也不會投八路。”
“想死?嘿嘿,老子偏不讓你死,來啊,把這貨抬回去,讓他看看咱們是如何打鬼子偽軍的.”齊老匪說完,轉頭對後邊的半仙罵道:“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幾分鐘前,半仙造了齊老匪的反
掐著指頭算了半天風水的半仙,正指揮著手下將鬼子屍體往他算出的死地裡丟,聽到齊老匪罵聲,半仙搖頭:“他們就算走錯了路,也該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自己就在各種隊伍都呆過,投降妥妥的家常便飯,對地上那警衛班長勸道:“哎,我說,不就是投個降嘛,有什麼大不了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哪天打走了鬼子,你再回去你的破國軍去,咱們再好好幹一場.”
“走!”齊老匪從草叢裡站起來,對遠處山樑上的李老八發出撤退的命令。
李老八從灌木叢中躥出來:“張為民那貨不死心,讓手下散開應該是繞道準備進攻.”
齊老匪冷笑:“嘿嘿,他來多少,老子要他死多少.”
“齊隊長,這幾個傷重的偽軍怎麼辦?”
“你跑一趟,讓張為民自己派人來收拾,能不能活下來看他們祖上有沒有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