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纓不是黨員,她清楚當指導員這個事純屬扯淡。
但是,這事對她來說小菜一碟。
學員們開始總結的時候,小紅纓溜回到學員們所在院子中。
來自分割槽的學員大多知道小紅纓大名,因為能在主席臺上作總結,念半個小時戰士名單的人並不常見。
那時候小紅纓還豎著辮子。
這一次小紅纓偏偏遵守八路軍紀律,留了齊耳短髮,分割槽學員一時間竟然沒有認出來。
借學員總結間隙時間,王六斤說要出村查哨,讓大夥兒讓各小組自行總結,一會兒他再回來檢查。
腦袋被砸了個包的羅富貴,躡手躡腳到院門口伸出腦袋左右看了看。
王六斤轉過院子走遠。
羅富貴立即大踏步走到分割槽學員面前:“姥姥的剛才是誰扔我?站出來”
分割槽學員看到五大三粗的熊,一時間沒有吭聲。
熊不依不饒繼續罵:“做了事不敢承認,都是些沒卵子的慫蛋”
被人指著鼻子罵沒卵子,軍人的榮譽是不能被侮辱的,一個瘦高身材軍人終於沒忍住:“你上課睡覺,還有臉了?”
胡義坐在旁邊地上,正在看林幹事交給他的一疊手稿,對羅富貴找分割槽員叫囂的事根本沒有在意,腦袋被人砸了個包,沒點血性還能叫軍人?
進了抗大大家都是學員,一律平等。
出於保密考慮,王六斤沒有給分割槽學員介紹九營學員情況。
分割槽學員不傻,早看出了胡義是旁邊學員隊伍的學習隊長,給人的感覺完全是冷漠,也不好惹。
打狗看主人,好幾位學員偷偷偵察旁邊學員隊伍動靜。
瘦高軍人一站起來,在看到旁邊那位看書人臉上除了冷漠之外,似乎根本沒有打算制止他隊裡學員出來挑釁。
他一站起來,跟著更多的分割槽學員站起來到他身後助威。
因為瘦高軍人是一位營長,而且是分割槽學員隊長。
尤其是瘦高軍人面對的一隻高大的熊,他們怕瘦高軍人吃虧。
旁邊看熱鬧的李響有預感,今天日子似乎不大吉利。
那熊不是惹是生非的主,但要被人欺上頭不還手,那就不是熊。
李響自己卻是低調得誰要是沒事去找他,完全能忽視他的存在。
見對方明顯先惹事,現在還仗勢欺人,李響看胡義似乎在默許,猶豫一下後揮了揮手,手下的五個排長立即站了起來。
他們這一動,旁邊羅富貴手下的排長們同樣看到胡義沒有制止,包括來自馬良、田三七連的排長們立即來了勁,十餘排長立即圍到羅富貴身後。
九營只剩下三個人沒動,正在跟胡義嘀咕的小紅纓和時刻關注對方動靜的李響。
哎呀,這是要以少欺負人多麼?
分割槽學員們立即熱血沸騰,全站了起來。
瘦高軍人指著熊鼻子恨鐵不成鋼:“你不珍惜師特務營教官親自講課這個難得的機會,完全是八路軍中的敗類.”
“剛才是你扔我對吧?”熊咧開嘴一笑:“姥姥的王六斤跟我同級,他特務營老子都沒放在眼裡,伱算個什麼東西?”
見這位大言不慚,還貶低教官,瘦高軍人立即不幹了:“你再說這種沒上沒下的話,小心我替你上級教訓你.”
熊似乎好像露出怯意,轉頭:“那個胡老大,我能不能揍他?”
胡義一頭黑線,你要揍就揍,問我幹什麼?
對面的學員們有的驚詫有的皺眉有的鄙視:八路軍相互之間一般都稱職務頭,眼前這頭熊竟然叫同學老大,這是拉山頭還是土匪窩,羞與他們為伍。
要揍人還請示?這位腦子一定缺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