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纓一直對政治部的人沒好感,從記事起,她就一直直覺得政治部的人就只會對自己人動刀子!這種偏見從小伴隨著她。
包括胡義曾經差點被自己人槍斃的那一次,狐狸精這個政工幹事也在。
這也導致她在獨立團能跟團長插科打渾耍橫,但決不會跟政委唱對臺!
現在,即使面對張部長這個老熟人,她依然看著也很不順眼,有意與他保持著一定距離。
漂亮大眼靜靜眨了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張部長這回來,應該是有別的事。
整個師就沒聽說哪個團有電話,包括總部特務團都沒有,人家看著不眼紅才不正常!
不過,她並不在意,因為九連有窩,所以,九連就應該有電話!
對於八路軍最擅長的是打游擊,拉了電話也白搭那些說法,對她來說根本不理會,至少從現在到明年開春,鬼子基本不會進山掃蕩,所以,讓戰士們傳個訊息不用來回跑上幾十裡,也算九連有了不小的進步。
“哎,你們電話線架這麼低,難道不怕被敵人破壞、偷聽麼?”梁隊長總覺得這事不靠譜,傳說中窮得沒褲子穿的獨立團竟然搞上了師裡才有的電話,這事反差太大,讓人心裡磣得慌。
就跟乞丐拿著金條玩似的。
陸團長陪著張部長轉著摩托車指指點點。
小丫頭聽到梁隊長在問站在一邊的李響,一臉不屑:“偷聽?你也不看看這到處懸崖峭壁,你們要不是知道我們在架電話線,你什麼時候會爬到這來溜達?”
“你說得倒也有點道理。”梁隊長轉過頭,看著搶話的丫頭,微眯眼。
小丫頭瞪著大眼:“再說了,就算敵人能聽到什麼訊息,他能及時把情報送出去?話說在這,我們一個小小的獨立團,那鬼子也不見得能看上眼不是?”
“那倒不一定,他們要是搞破壞,你們花這麼大功夫,這事不同樣白乾了麼?”
小紅纓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嘿嘿,這是咱們九...獨立團的防區,山腳設了卡,岔路放了哨,沒得到咱們的允許,誰有那能奈隨便進山?”
“你個丫頭片子,當著你們團長的面吹牛,你也不害臊!”聽到兩人對話的張部長轉過身,搖了搖頭,對大言不慚的丫頭改變了看法,這哪還是以前玩彈弓打鳥的野丫頭?說的話也是滴水不漏。
“這能不能進山,難道還輪得到你說了算?”小丫頭對別的政工幹部可能還會尊敬,對張部長卻並不客氣。
“我說丫頭,這次抗大學員名單中好象有個叫常紅纓的,不知道是哪位?”張部長看著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不禁來了興趣。
“常紅纓也是你能叫的...你說啥?學員名單有我?”小丫頭傻眼了,聲音越來越小,頭往下縮,嘀咕:“呃...這個...那個...這多不好意思...”
剛才還口氣猖狂囂張的丫頭,忽然變成了羞怯的丫頭片子,轉變得自然,過渡得圓潤。
“怎麼,不嘚啵了?”張部長早看到了獨立團擬定的名單,原本還覺得老陸草率。
“張叔,看你說的...”小丫頭瞪著清澈的大眼,略顯緊張。
缺德丫頭變了臉,四周戰士趕緊後腿一步,以對她的瞭解,她要是能服軟,那太陽必須得從西邊冒出來!
作為教官,其實對刺頭兵學員更感興趣,梁隊長也來興趣,這丫頭說變臉就變臉!
作為抗大老教員,見過的基層指揮員多了去,太老實的指揮員打游擊,指揮方式墨守成規,出不了錯,絕對也出不了彩。
但刺頭兵就不一樣了,指揮戰鬥根本沒有章法,如天馬行空無跡可尋!
雖然眼前這位只是個丫頭,也許是受獨立團寵的丫頭,表面上看著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