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紮完,一起去瞧瞧她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不省心的倒黴玩意兒!”
村長提起她這些天的反常,就頭痛。
“壞啦,她被狗咬過,你知道麼?”
“知道啊,在鄉下,被狗咬一口不是很正常麼?況且還是我自己家的狗。”
“被狗咬了正常,被人咬了就不正常了。咬人的狗呢?”
萬秀才突然緊張起來,額頭已經冒出了汗珠子。
“當時就被她一棍子扔倒在地了。後來可能害怕回來還被打,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完了啊!完了啊!”
萬秀才突然急得在地上踱腳。
“叔叔,啥完了啊?一小口肉掉了還完不了。您倒是趕緊給我包紮啊,再不包紮,我的血都要流完啦。”
村長看著地上不斷滴落下來的鮮血,腿都開始發軟了。
萬秀才先把自己的手,裹上幾層布,才顫抖著給村長做了包紮。
他的心,一直狂跳著。
他不敢告訴村長,聽他描述的李氏的症狀,很有可能得的是狂犬病。
而得了狂犬病的李氏又咬了他,很可能村長也被傳染了。
如果咬他的狗沒有跑掉,還能以毒攻毒,將咬人的瘋狗殺死,取出它的腦髓液敷在傷口上進行醫治。
可是現在狗也跑了,那就只有一條道:等死了。
狂犬病是絕症,就算神醫華佗在世, 也拿它毫無辦法。
他現在只能祈禱,李氏沒被感染上狂犬病毒,村長也沒有被感染上。
可是這個狂犬病毒傳染性很強,僥倖逃脫的機會不大。
他心想:“成貴這一家子,這麼短的時間,死的死,逃的逃,坐牢的坐牢,這是做了什麼孽?真的要家破人亡了麼?”
村長無知者無畏,所以還沒有那麼悲觀。
他現在只是後悔得肉痛。
自己花了九兩銀子,一大早去黃道婆那兒求的巫蠱術,竟然被一個四歲小孩識破了,導致功虧一簣。
這個黃道婆是縣城首屈一指的道婆,經她施過法的小人,用針扎哪兒,對應的本人,哪兒就會痛不欲生。
百分之百靈驗,使用過的人都說好。
她那兒,三兩銀子施法一個人。
村長只把田家的頂樑柱田老太,田老大和田老二施了法術。
剩下的田大嫂和田長喜,田長樂,他以為沒有了以上三人的保護,擺平她們就像捏死一隻小螞蟻那麼容易,所以沒捨得在她們身上花銀子。
結果,他卻恰恰敗於田長樂(金鳳)這隻小螞蟻之手。
他現在最後悔的是,他不應該省這九兩銀子,從而壞了他的大事。
如果不是自己摳門失算的話,他現在應該是在牆頭上欣賞著田家互相廝殺,屍橫遍野的美好景象。
而不是自己被咬得鮮血淋漓,狼狽不堪的慘狀。
當他帶著萬秀才來到家裡瞧李氏的病時,發現李氏臉上血肉模糊,頭髮黏糊糊地貼了一臉,屎尿糊了自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