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自己偷偷打的算盤,還沒跟白竹商量。
不過依白竹疼宴宴的那個心勁,不會不同意的。
己有餘力,福澤全家。
一個人過得好不算好,一家人過得好才是真的好。
張鳴曦正在這條路上大步前進。
……
初八一大早,張鳴曦套上牛車,白竹把收好的衣服被子抱到牛車上,帶去鋪子。
歇業十來天,鋪子裡到處都是灰,白竹來不及收拾,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張鳴曦把小牛拉到後院,喂上水,喂上麩皮,白竹把衣服被子抱到臥房,用舊床單遮住擋灰,倆人鎖上門去了隔壁。
隔壁鋪子依然沒開門,白紙寫的告示被風吹起一隻角,隨風噼啪噼啪地敲擊著門板,白竹發愁:這鎖著門,怎麼找人呢?
張鳴曦湊上去,按住紙角,仔細看了看,指著下面的一行小字笑道:“看這裡!初三那天我匆匆瞄了一眼,當時沒想買,也沒留心細看,沒注意到這行字。周老闆在後面的房子裡,讓有意者去後面房子裡談。”
白竹笑道:“這還差不多。我還以為他們回老家了,談不成呢!”
“不會,既然要賣房子,就算他們本人不在,也會交給牙行,只不過買的人要多出幾兩銀子而已。”
倆人說著話,轉過街角,來到后街。
他們這裡雖然是個小鎮,卻是縣城去府城的必經之路,來來往往的客商多,不遠處還有碼頭,相比較其他的小鎮,稱得上繁華。
他們門口的這條街是主街,是最繁華的地段,兩邊店鋪林立,人流量最大,生意最好。年過完了,很多店鋪已經開門做生意了,明顯比其他街道熱鬧。
其他幾條街,雖然也有店鋪,生意卻比他們這裡差多了。
譬如后街,和他們一牆之隔,卻是以住宅為主,少有店鋪,很冷清。
就算有人用自住的房子開了鋪子,也是以賣雜貨為主,生意不怎麼好。
才走了幾步,就看見后街第一家的大門上貼了一張白紙寫的告示:“此房出售,有意者面談。”
“就是這裡了!”張鳴曦抬頭打量了一下,不由得點頭微笑。
這房子雖然和他家鋪子一牆之隔,但之前忙得很,幾乎沒怎麼來後面,就算偶爾路過,匆匆忙忙的,只知道院牆高高,房舍大大,從來沒往心裡去。
這時一看才發現,這圍牆又高又大,差不多佔了前面三間鋪面的寬度,院門正對著隔壁鋪子後院牆上的小門。
圍牆高,門樓大,院門新且氣派,看著就不便宜。
白竹見這房子比自家新蓋的房子氣派多了,心裡打鼓,有點不敢上前叫門。
張鳴曦笑嘻嘻地伸手彈了他一個腦瓜崩,笑道:“怕什麼?上去叫門。周老闆人挺好的,他家娘子你又不是沒見過,說起來大家都是熟人。就算買賣做不成,也不會傷和氣的。”
他有意鍛鍊白竹,很多時候故意躲在後面,把白竹推到前面和人打交道。
有張鳴曦在,白竹沒有那麼膽怯,敢和人打交道,就算搞不定,有張鳴曦呢。
反正周老闆是熟人,雖然算不上朋友,但隔壁相鄰做生意,免不了打交道,白竹也認識他們兩口子的。
白竹望了望張鳴曦,咬著下唇,上前一步拍門。
一陣腳步響,門開了。
出來一個三十來歲胖嘟嘟的中年男子,一見他們就笑道:“張老闆,是你們啊!這麼早就準備開張了嗎?”
張鳴曦笑道:“周老闆過年好啊!過幾天才開張,今天送東西來。我剛才看見你家鋪子門口貼著轉讓告示,過來看看。怎麼,你們不做生意了嗎?”
周老闆搖頭苦笑道:“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