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月由著倆人鬧了一陣,又把話題拉回來:“楊桃,樹山家年忙好了嗎?孩子們的過年衣服做好了嗎”
“做好了,二哥買的布,我給做的。
大嫂,別操心二哥了。
他下半年給鳴曦幫忙,手上松多了。
今年過年樣樣買好了,還能結餘好些銀子。
二哥現在雖然是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比過去忙些,我看他臉上的笑容比過去多,精神也好。”
三嬸納著鞋底,笑嘻嘻地道。
“那就好。你能幹,振山勤快,你家的日子我不愁 ,我擔心的就是你二哥家。”
胡秋月嘆了口氣,想了想又道:“我家人多,小竹和宴宴忙得很,沒時間做針線,一大家子的棉鞋都是我做的。我自己的沒時間做,穿的還是去年的舊棉鞋。本想給明輝兄弟倆做雙棉鞋,一直不得空。”
“我看著呢!劉杏花去年給孩子們做了兩雙新棉鞋,做大了,今年穿正好。孩子們今年有鞋子穿。明年的棉鞋我做吧,你要是有時間就給他們做雙布鞋,沒時間就算了。”
“好,你做棉鞋,我做布鞋。讓兩個娃穿好點,有功夫多看顧著點,別讓人家說沒孃的娃可憐。”
“我知道的。他們那個娘,不提也罷。我看兩個娃現在比過去懂事多了,經常來我家找凱凱玩,看見我家地髒了,主動幫著掃地,明輝還會帶著兩個小的玩,有好吃的總讓著弟弟。”
“那就好,小孩子生下來沒有壞的,全靠大人教。所謂家教家教,家裡教得好,才有家教。我跟樹山說了,他忙不贏,孩子只管送來我家。”
“嗯,都是一家人,二哥一個漢子帶著兩個孩子,總有看顧不到的地方,可不得我們幫忖著嗎?振山雖然話少,但只要看見二哥家有難處,第一個往前衝 。”
倆人一邊做針線一邊聊著家常,時間過得飛快。
三嬸聊得起勁,聽見張鳴揚在外面咯咯笑,才想起寶貝兒子來。
三嬸走到窗邊一看,白露背對著她們,把張鳴揚架在肩頭騎馬,雙手抓著他的上手臂根,跑得飛快,帶他飛。
張鳴揚張著雙手,興奮得小腳連蹬,踢得白露胸脯啪啪響,咯咯笑個不停。
三嬸笑著喊了一聲:“揚揚,乖乖的,別鬧哥哥。”
外面人壓根沒聽,還咯咯瘋笑個不停。
三嬸笑了一聲,見時間不早了,收起鞋底往外走:“大嫂,我先回去了。振山和凱凱不知道回來了沒有,我得先把晚飯做好。我家張鳴凱,哎呀,吃了早飯就要吃中飯的主,到時間飯沒熟就哭,我真是怕了他。”
胡秋月笑道:“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餓得快。”
說著,放下手裡的針線,起身送她出去。
倆人剛剛走到堂屋門口,張鳴揚聽見腳步聲一回頭,看見娘朝他走來,馬上止住笑,一臉警惕地望著他娘。
三嬸老遠伸出手,柔聲笑道:“揚揚,天黑了,回家好不好?”
“不好!”張鳴揚猛一回頭,小手推著白露的頭,焦急地大聲喊道:“哥哥快跑,娘來了,快跑!”
白露條件反射地架著張鳴揚往外跑了兩步,突然意識到什麼,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三嬸不好意思地笑。
“快跑,快跑啊,哥哥!娘來了,她要搶我啊!”
張鳴揚雙手摟著白露的頭,身子一拱一拱的,激動地大喊大叫,聲音都喊劈叉了。
三嬸望著胡秋月無奈地一笑,無可奈何地道:“大嫂,你看看揚揚,見著白露就不撒手了,當我是洪水猛獸。還快跑呢,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胡秋月笑道:“小孩子投緣,在一起玩得高興,捨不得分開。揚揚不願意回去就讓他在我家玩,吃了晚飯你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