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堆在桌子上一目瞭然,白竹掃了一眼,抬頭望著張鳴曦,大聲道:“還有一兩銀子零四百五十四個銅板。”
張鳴曦讚許地點頭,指著手上的銅板道:“很好,那些錢先不管。看我手上,這三百個銅板要拿出二百二十個買材料的錢,還剩多少?”
白竹這次學聰明瞭,直接從他手上拿下兩串銅板,盯著剩下的銅板默了一下,抬頭堅定地道:“還有八十個。”
“嗯,對,我們今天用掉的五十六文也是賣滷菜的錢,得算在裡面。八十加上五十六是多少?”
這個白竹會,他睜大眼睛道:“一百三十六!”
“很好,也就是說這三百文只剩下一百三十六文,加上桌子上那一堆,就是今天賺的。”
“啊?這麼多?”白竹驚喜得兩眼放光,摸著桌上的一堆銅板回不過神。
“哎,你別光顧著高興啊,賬還沒算清呢,到底賺了多少?”張鳴曦伸手去拉他。
白竹望了張鳴曦一眼,小聲唸叨著:“一千四百五十四加上一百三十六,一千四百五十四加上一百三十六……”
張鳴曦抿著唇,耐心地等著他,不再出言指點。
白竹瞥了他一眼,突然開了竅,嘻嘻笑了兩聲,才道:“五十四加上一百三十六…是一百九十,再加上一千四百,一共是一千五百九十,對不對,對不對?”
這麼大一筆數字居然能算清,白竹興奮地紅了臉,湊近張鳴曦,一臉急切地望著他,恨不得按下他的頭點兩下。
張鳴曦探身過去在他嫩臉上啄了一口,由衷的讚歎道:“很對!小狗真厲害,這就學會算賬了!”
白竹高興地抿唇笑,默了默,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算賬啊!嗯,我知道了,錢袋裡的錢減掉上次買材料的錢加上這次用掉的錢就是賺的錢。”
他一邊說,一邊點頭,不時地撇嘴笑,怪自己明白得太晚。
張鳴曦唇角上揚,溫柔地看著白竹,像看著自己一手養大的崽子,眼裡的寵溺都快溢位來,心裡無限滿足:他家小狗真聰明,一點就通 ,一學就會。
張鳴曦拉過白竹的手,輕輕摩挲著,柔聲道:“看,你多厲害!已經識字了,現在又學會了算賬,以後可以當個賬房先生了。”
白竹興奮得小臉通紅,兩眼放光,興沖沖又不好意思地道:“哪裡就能當賬房先生了?我不會寫字,也不會記賬。”
“嗯,總說教你寫字,總是有事錯過了。明天就開始教你寫字,自己有空了就練習。”張鳴曦拉起他的手,親親掌心。
“嗯,我一定好好練習!”白竹睜著大眼睛,用力保證。
這個張鳴曦不擔心,白竹做事認真,又能吃苦,他想學一樣東西就沒有學不成功的。
白竹一隻手讓張鳴曦拉著,另一隻手肘支在桌子上,託著腮,定定地望著煤油燈,突然嘆了口氣,無限嚮往地道:“一天差不多能掙一兩六錢銀子,真是做夢都不敢想呢!要是每天都能掙這麼多,那該多好啊,一個月就發財了!”
他突然想起白天張鳴曦說的“以後你會發愁銀子沒地方放了”,呵呵傻笑了起來。
張鳴曦望著他的笑臉呆了。
白竹回來後,天天用酸果汁洗臉,二十來天下來,效果明顯。
雖然沒有宴宴那麼白,但和過去不能同日而語。
白竹本來就生得五官精緻、面容俊秀,面板細膩光滑如絲般柔順,當那令人厭惡的黑黃色褪去之後,小黑人搖身一變成了一朵嬌嫩欲滴的鮮花。
現在這朵鮮豔動人的嬌花正滿臉笑意地凝視著張鳴曦,白皙粉嫩的臉泛著薄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溫情脈脈,宛如一泓深潭。
儘管他們兩人每日在一起,每晚都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