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猶豫了一下,過來挨著白竹坐下,心裡感動,眼眶紅了。
一個壯漢子打一天短工才得十五文,一個月三個集,他只需忙三天就能得二百文!
兩個哥寵他,真是沒邊沒沿了!
宴宴帶著鼻音道:“小哥,我不要錢。在家有吃有喝的,幹活不是應該的嗎?我怎麼能拿錢呢?你收著吧!”
白竹心裡有些酸,很為宴宴高興。
要知道他在白家長到成人,一個銅子兒也不曾擁有過,宴宴一下子就能每月進賬二百文。
宴宴的衣食住行都是家裡負責,他只要不亂花,一年能攢下二兩多銀子呢。
他一個小哥一年兒的私房錢,超過了絕大多數鄉下家庭一年的結餘。
白竹心疼宴宴,他自己以前過得苦,所以特別怕宴宴過苦日子,想方設法地對他好 ,儘自己所能讓他過好些。
白竹拍拍宴宴的肩頭,柔聲道:“傻子,給你就拿著。你大了,總有要用錢的地方。我不願意你去羨慕別人,我希望別人都來羨慕你。”
宴宴揉揉眼睛,把一雙大眼睛揉得紅通通的,笑道:“村裡誰能一個月有二百文的零花錢?村長家的娃也不能夠!我是獨一份呢,可不就活成了別人羨慕的樣子嗎?”
胡秋月學他,笑著插話道:“村裡誰能每月有一百文的零花錢?村長的爹孃也不能夠!我是獨一份呢,我也活成了別人羨慕的樣子!”
白竹望著娘笑,又笑著推宴宴:“你就臭美吧!這不算什麼,等以後……,等以後家裡條件好些了,我要買好多好東西給你。……還有娘,苦了半輩子,就等著享福吧!”
宴宴感動地吸吸鼻子,笑道:“傻瓜,有好東西只想著給我,你自己不會用嗎?先說好,每個月去賣三次滷肉,我才拿零花錢。要是農忙,或者忙其他的事,暫時不去賣滷肉了,我就不要零花錢,別到時候拉拉扯扯的,惹得人煩。”
他是怕白竹硬要給他錢,故意說得難聽些。
白竹撇撇嘴道:“給你錢還嫌煩,看把你能的!行,都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誰讓你是全家人的寶貝呢!”
宴宴抿唇一笑,把頭靠在白竹肩上,手搭在他後腰,倆人笑眯眯地摟抱著,輕輕晃動著身子,溫馨祥和。
胡秋月笑眯眯地望著並排坐著,漂亮得像雙生子的兩小隻,欣慰地舒了口氣,怕宴宴小,不知輕重出去炫耀,叮囑道:“宴宴,你兩個哥疼你,給你的錢要收好,不要亂花。還有,出去不要跟別人說,免得人家以為我家多有錢呢!”
宴宴點頭,一本正經地道:“我知道的。”
白竹笑道:“今天賺了六百多個銅板,除掉開銷,基本不剩多少了。下次多買些豬頭,豬下水,能多賺點。鳴曦還想賺錢買頭大牲口呢!”
胡秋月點頭道:“這一年過得像做夢似的。不是,做夢都沒這麼神速。你進門短短一年時間,我們家還清了欠債,蓋了新房子,買了良田,現在又要買大牲口!”
她紅了眼睛,感慨地道:“小竹真是福星啊,我鳴曦不知修了幾輩子的福分才能娶到你。”
宴宴嘻嘻一笑,歪頭看著白竹,湊到他臉上喊:“福星!”
白竹不好意思地抿唇笑,在他頭上輕輕鑿了個爆慄。
不等宴宴反擊,胡秋月目光迅速掃過白竹的小腹,笑道:“現在日子好了,我再沒啥操心的,就等著抱孫吧!”
白竹一聽,習慣性地抬手去摸額頭的孕痣:他都成親一年多了,張鳴曦只要在家,夜夜賣力,就沒有空的時候,怎麼肚子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幸虧婆婆慈愛,從不催他,換做別的容不得人的婆婆,早就罵他是不下蛋的母雞了!
不對,他是男人,應該是不下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