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說得張樹山又猶豫起來。 劉杏花見他遲遲不說話,知道他靠不住,氣急敗壞,回頭惡狠狠地瞪著白竹,怒罵道:“賤貨,你個五兩銀子買來的賤貨,不夾著尾巴做人,反倒天天興風作浪,無中生有,攪得我家宅不寧!我和你拼了!” 說著,一下子站起來,衝著白竹一頭撞過來。 蛋黃汪的一聲,人立起來,雙耳直豎,呲出利牙,就要往前撲,白竹一把摟住了狗頭:還輪不到你上陣! 張鳴曦氣瘋了,薄唇緊抿,不再廢話,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劉杏花的後脖領,抬起右手,重重的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隨著“啪”的一聲皮肉擊打的脆響,劉杏花“啊”地驚叫一聲,抬頭驚愕地望著張鳴曦,不相信張鳴曦竟然敢動手打她。 這一下張鳴曦使了大力,一下子打得劉杏花暈頭轉向,瘦臉像吹氣球似的迅速紅腫鼓脹起來,口鼻流血。 劉杏花懵了一瞬,“呸”地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呆了一呆,抬手捂著嘴巴,仇恨地指著張鳴曦“你,你”了一陣,頭一低,往他身上撞去,就想和他拼命。 張鳴曦哪裡會容她近身,既然已經賞了她一巴掌,當然可以毫不吝嗇地再賞一巴掌。 張鳴曦毫不猶豫地抬手一巴掌扇過來,扇得劉杏花陀螺似的轉了一圈,撞到牆上,頭上鼓起一個大包。 劉杏花見自己不是對手, 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強盜,一群強盜啊!恃強凌弱,青天白日的打上門了,哎呦,我要被他們打死了啊,老天爺,你睜開眼睛看看吧!可憐我孩子小,沒人給我撐腰,就該活活被人欺負啊!” 這時她還不忘內涵一下張樹山,希望能刺激他站出來幫自己撐腰。 兩個孩子見他們娘坐在地上捶地大哭,忙跑上去,抱著劉杏花一起大哭。 三人放聲大哭,哭聲直上幹雲霄,屋頂籠罩著愁雲慘霧,外面不明所以的還以為這家死了人呢! 一時哭的哭,喊的喊,場面混亂無比。 張鳴曦皺眉望著劉杏花撒潑,不知道是該一拳頭砸死她好呢,還是一腳踢死她好,一時有點拿不定主意。 宴宴機靈,輕輕拍了一下胡秋月的肩膀,轉身往外跑。 劉杏花淚眼朦朧中,見宴宴跑了,知道事情不妙,忙站起來,指著宴宴的背影大聲道:“張鳴宴要去哪裡?他去幹什麼?” 胡秋月好整以暇地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輕描淡寫地道:“沒事,你繼續哭鬧,繼續撒潑,我們等得起。” 劉杏花一噎,生怕宴宴去找村長,身子一動,就想跑去抓他。 她一動,張鳴曦就跟著動,一把抓住她後頸,老鷹捉小雞似的提著衣領往後一甩,重重撞到牆上,冷冰冰地道:“別想跑!自己做的惡自己負責,今天這事沒有個說法,我就送你去見官!” 一聽說要見官,劉杏花嚇得脖子一縮,收了嚎哭,靠在牆上,望望張鳴曦,又望望張樹山,一時打不定主意到底是繼續撒潑還是趕快求饒。 這時三叔牽著大兒子張鳴凱,三嬸抱著張鳴揚,跟在宴宴身後,火急火燎的跑進來了。 “大嫂,怎麼了?二嫂又欺負小竹了?”三嬸跑得快,氣喘吁吁地站在胡秋月身邊,開口問道。 胡秋月嘆了口氣,轉頭對宴宴道:“宴宴,你抱著鳴揚,帶著三個弟弟去三嬸家玩,不要在這裡。這裡太髒了,小心汙了孩子們的眼睛。” 宴宴答應一聲,抱過張鳴揚,去拉張鳴輝兄弟倆。 劉杏花死死攥著張鳴輝不鬆手,張鳴輝想保護他娘,甩開宴宴的手,擋在劉杏花身前,大哭著道:“我不去,你們不要欺負我娘!” 胡秋月沉著臉道:“二叔,你真的要讓孩子們親耳聽見他娘做的惡毒事嗎?” 張樹山走過去,一把拉過張鳴輝,溫聲道:“你帶著弟弟去三嬸家玩,放心,沒人欺負你娘。” 劉杏花聽張樹山說沒人敢欺負自己,一副要為自己撐腰的語氣,放下心來,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張樹山冷著臉,並不看她,扯過張鳴輝,送到宴宴跟前,低聲道:“跟著二哥去三嬸家玩,要聽話,帶好弟弟,我不喊你不準回來。” 張明輝回頭望了劉杏花一眼,劉杏花嘴皮一動,不敢說什麼,揮